謝雲初聽了這蠻橫不講理的話,給氣笑了,她搖著頭,深吸一口氣,杜絕自己跟他理論的念頭。
“我乏了,你鬆手,讓我歇一會兒。”她眼神偏向窗口的方向,薄薄的窗簾輕晃,支離破碎的光線投進來,
她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任由他攻堅均巋然不動。
王書淮看著溫平無瀾的妻子,滾燙的惱怒直擊心底,又跟岩漿一般蔓延出來,暈染了他猩紅的雙目,他忽然之間冷笑出聲,攫住她的唇,慢慢叼著,
“想讓我放手,你不如做夢。”
好歹勸不聽,便降服她。
扔下這一身驕傲後,他已無退路,索性一錯到底。
強勢的將舌伸進去,一點點撬開她的牙關,一瞬間,他清冽的氣息伴隨著唇齒強虐的水漬攪動她的喉嚨,他一下探得極深,恨不得將她平靜的思緒給絞個粉碎。
謝雲初像是一隻被扔進泥沼裡的蹁蝶,翅膀沾了濃烈的濕氣,幾欲振翅而不得。
意識被他掠得有片刻的遲鈍,他一點點掃過她每一顆齒關,舌尖糾纏廝磨被帶出一連串的疙瘩,那點戰栗不由自主傳遞至胸腔,擂得她心跳加速。
謝雲初低估了這唇齒間的角逐,這是一種不受控的感覺。
陌生,始料不及,也無招架之力。
身體被禁錮在牆壁與他胸膛之間,他靈尖無往而不利,身軀卻是極度克製,跪坐在她身側,不沾染她半點,在她身前保持一個弧形的弧度,護住了她的小腹。
他拿捏著她顧念孩子不敢折騰,故而肆無忌憚。
他似乎要將她心給掘出來,謝雲初纖細的脊梁繃得筆直,折騰不過,乾脆放棄掙紮,與此同時在鼻尖呼出一聲哼。
王書淮停頓了一瞬。
謝雲初趁機滑脫他的桎梏,喘過氣來,杏眼微縮,如同一雙狡黠的狐狸眼,覆著層層水光,清淩淩得盯著他,
“你這是何苦?”
王書淮舌尖輕輕抵著唇齒,回味著方才的滋味,幽黯的眸凝睇著她,呼吸依舊急促不穩,頗有一種酣暢淋漓,眼神無聲得籠罩她,稍稍尋到呼吸的節奏,將她輕輕摟入懷中,埋首在她肩頭,慢慢平複。
謝雲初被迫貼著他脖頸靠在他肩身,就像麵對一個困獸猶鬥,無理取鬨又被迫放棄的孩子,發出一聲輕嗤。
王書淮察覺到她的嘲諷,用力箍了箍她的胳膊背身,將她摟得晃了一下,
“你彆以為我不敢。”
“這裡是寺院”
“寺院又怎樣?”
他隻是顧念著孩子,顧念著她的身子。
王書淮還算有些底線。
謝雲初知道自己賭贏了。
她身子軟綿無力,乾脆靠在他胸膛,輕輕歎道,“我乏了,你讓我歇一會吧。”
她輕描淡寫地將方才那一場勢均力敵的角逐給抹去。
王書淮不肯鬆手,骨子裡那股戾勁還未完全發泄出,“做夢。”
謝雲初有些惱了,“小姑姑在對麵,你非得驚動她?”
王書淮最受不了她雲淡風輕的模樣,二話不說將人攔腰抱起,起身往外走。
清雋的麵容英挺而深邃,眼神毫無波動,跟一塊毫無褶皺的沉鐵似的,看著令人心驚。
謝雲初被他唬了一跳,還以為剛剛鬨了一陣該袖手了,沒成想他還在發瘋,她被迫哄著,“你放開我,你做什麼,這裡是外頭,可不是家裡。”
“王書淮,你什麼時候換了個人,你以前不這樣,你奉如神明的圭臬呢,你的底線呢,你的規矩哪去了?”謝雲初拍著他胸膛,身體裡交織著一股綿軟
與騰空帶來的不安。
王書淮麵無表情用腳尖勾開門扉,隨後在丫鬟們目瞪口呆的視線中,抱著謝雲初出了廂房。
“去稟報五姑奶奶一聲,就說我有事先把夫人接回去了。”
這話是跟桂嬤嬤說的,嬤嬤忙不迭屈膝應是,目光一直牢牢追隨著埋首在王書淮懷裡的主子,臉上驚駭交加。
出了門,謝雲初不敢掙紮,怕驚動王怡寧,引來更大的風波。
王書淮就這麼明火執仗地將謝雲初抱出了客院。
是真瘋了。
謝雲初努力在他懷裡平複心情,冷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