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你這個妹妹不太安...(2 / 2)

閨中繡 希昀 10000 字 6個月前

恰在這時,門檻內奔來一活潑的女子,她高高興興迎上來,立即抱住

了謝雲初的胳膊撒嬌,“姐姐,你可回來了。”

正是四妹妹謝雲霜。

謝雲霜理所當然看著謝雲秀道,“二姐,日頭曬著呢,你將姐姐堵在這裡說話作甚,有什麼話進屋說吧。”

謝雲秀見二人舉止親昵,眼睫輕輕垂了垂,羞怯道,“是我失禮了。”

一行人至後院正廳,明夫人站在台階前等謝雲初,見了禮,挽著她坐在自個兒身旁,

“怎麼沒把兩個孩子捎來?”

謝雲初失笑,“天氣還未轉涼,他們又鬨騰,汗流浹背的,一日要換幾身衣裳,可不折騰我。”

明夫人明白了。

謝雲初又問,“怎麼不見祖母和二嬸?”

明夫人笑道,“你二嬸娘家的老太太做壽,你祖母被接過去住兩日,等過壽那一日,我跟你爹爹過去接她老人家回府。”

忽見謝雲秀孤零零站在門檻邊上,說道,

“你這孩子,乾站著作甚?”

謝雲秀眼眶猶然含著淚,來到明夫人跟前施禮,“我見母親跟姐姐感情極好,插不上話,心裡懊悔沒能早些回來承歡膝下。”

明夫人麵色淡然,示意她坐在謝雲初對麵一個錦杌,“切莫多想。”

自謝雲秀回來,便跪在她跟前哭得楚楚可憐,隻道自己在江州過得如何艱難,身子如何不好之類,沒能早些回府侍奉嫡母,心中慚愧。

明夫人不喜謝雲秀的做派,沒回來便沒回來,何必又裝出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樣,她看出來這位繼女不是省油的燈。

謝雲霜卻在一旁天真無邪地問,“二姐姐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京城,我還以為你要在江州嫁人呢。”

謝雲初和明夫人也看著她。

謝雲秀垂下眸,語氣酸楚,“我原在四年前便要回來,後來聽說了姨娘的事,嘔出一口血,一病不起,好一時歹一時,一拖便是一年多,母親過門後,我一心想回京拜見嫡母,偏生江州鬨了一段時間瘟疫,我舅母染了疫病,府上無人敢侍奉,我蒙上麵紗過去侍奉了五日,後來舅母是好了,我又病下了,新病舊病一起,斷斷續續不好,我又是寄人籬下,心中愁苦,無處訴說”

明夫人聽了這話,與謝雲初相視一眼,她也不知這話裡幾分真幾分假,聽起來倒是十分可憐,

“明日請個大夫過門給你瞧一瞧,你年紀不輕了,底下弟弟妹妹都在說親,留著你說不過去,待你養好身子,我替你選一門婚事,你也踏踏實實嫁個人,過安生日子。”

謝雲秀聞言淚如雨下,撲在明夫人跟前抽泣道,“多謝母親疼惜,隻是女兒這身子骨弱,恐嫁了人也不消停,何苦去連累人家,母親若不嫌棄,便舍我一隅院子,了此殘生。”

明夫人不喜聽這些不吉利的話,“胡鬨。”

謝雲霜道,“姐姐彆惹母親生氣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家裡。”

謝雲秀在這時淚盈盈望著謝雲初,

“聽聞姐姐在陳家園開了一間女子書院,我甚是向往,姐姐,江州書院為我舅舅所創,我曾在裡頭辟一間院子做女學,帶著江州的姑娘識字讀書,若是姐姐不嫌棄,讓妹妹過去幫一把可好?”

原來打著這個目的。

謝雲初笑,“裡頭暫時不缺人手,若哪日有了空缺,我再思量。”

這算是拒絕了。

謝雲秀麵色尷尬地笑了笑,一時無言。

至午時初刻,王書淮到了,謝暉帶著女婿兒子一路往後院來用膳。

明夫人攜著謝雲初迎過去,謝雲初下意識去看謝雲秀,卻不見謝雲秀人影,王書淮目光率先落在謝雲初身上,覺著妻子今日明光照人,自然而然便來到她身側,朝明夫人恭敬施禮。

謝暉招呼一行入了用膳廳。

家裡人不多,隻擺了一張八仙桌。

待眾人落座,謝雲舟突然發現不見姐姐謝雲秀,問謝雲霜道,

“二姐呢?”

謝雲霜也一頭霧水,“方才還在這呢?”

正四處張望,門口處傳來一道溫婉的嗓音,

“父親,母親,女兒來遲了。”

謝雲初回眸看過去,發現謝雲秀換了一身衣裳,退去了方才那件舊衫,穿了一件宋錦海棠紋短褙,一條鮮豔的馬麵裙,重新梳了個墮馬髻,顯得清麗又大方。

謝雲初看到這身衣裳微微眯了眯眼。

謝雲秀從門檻外踏進來,朝眾人施禮,

謝暉微微不快,“怎麼來的這樣遲?”

謝雲秀屈膝解釋道,“方才喝茶時一隻貓竄過來,害女兒濕了衣裳,故而去後院換衣裳去

了。”目光始終不曾往王書淮方向瞄。

謝暉沒說什麼,示意她坐。

謝暉和明夫人坐在主位,王書淮在謝暉下首,而謝雲秀所在的位置恰恰在王書淮對麵。

謝雲初將她這通把戲看在眼裡,這身衣裳如果沒記錯,是她成婚前與王書淮訂婚那日穿過的衣裳,出嫁前收拾箱籠,謝雲秀便把這身衣裳要了過去,原先不明白端地,如今聯係謝雲秀前世種種行跡,謝雲初弄明白了。

原來謝雲秀在她麵前裝柔弱博取同情,到了王書淮跟前,又是另外一副扮相,處處比照著她來引起王書淮的注意。

謝雲初心裡跟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謝暉指著謝雲秀跟王書淮介紹道,

“書淮興許不記得了,她是雲初的二妹,過去一直住在江州,近日方回府,今日也算是她的洗塵宴。”

謝雲秀端出賢淑柔和的氣派,起身朝王書淮施了一禮,“給姐夫請安。”心裡盼望著王書淮繼續臉盲,不要認出她來才好。

謝雲初喝著茶淡淡看丈夫的反應,王書淮聞言抬目往謝雲秀掃了一眼,對方視線撞上他又靦腆地低了下頭。

王書淮俊眉微皺,對女人或許沒有什麼記憶,對“奸細”,王書淮不可能一點印象也無,又聽聞謝雲秀曾待在江州,腦海閃過電石火光,莫非那日他弄錯了人,

“敢問二妹,那日在江州碼頭見到的可是你?”

謝雲秀心猛地一咯噔,唇齒打顫,支支吾吾道,“姐夫,我.”

就是這聲姐夫,王書淮認出來了,“二妹是如何逃脫那老鴇手掌心的?說來慚愧,我未曾認出二妹,不曾施以援手。”

謝暉等人臉色頓時變了,“什麼意思?什麼老鴇?”

謝暉不可置信盯著謝雲秀。

謝雲秀差點哭了,磕磕碰碰解釋道,“不是.那日是個誤會對方認錯了人,後來.後來就放了我。”

謝暉是個古板的老學究,平日裡對孩子管教甚嚴,不許女兒出半點差錯,登時便怒道,

“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獨自跑去了碼頭?還讓老鴇給抓了?我屢屢去信讓你回京,你不肯,這回卻是迫不及待回來,原來是在江州待不下去了,回京避風頭的吧!”

事情越描越黑,謝雲秀大哭,“爹爹,不

是您說的這樣,我都說了是誤會。”

謝暉臉色很不好看,他看著王書淮,也不好責怪人家。

王書淮心裡談不上多麼愧疚,他從未聽謝雲初提過這個妹妹,可見二人感情並不親昵,既如此,救不救的也不打緊,他看向謝雲初,謝雲初眼底果然沒有責備,王書淮放心了。

謝雲初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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