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賜婚(2 / 2)

閨中繡 希昀 9739 字 6個月前

謝雲初想起前世李承基跟著王書淮立了功勳回來,斬釘截鐵告訴她,

“我跟你保證,一定叫我夫君照看他,他不會有事的,好嗎?”

這是給沈頤最好的安慰。

有靠山,沈頤心裡也踏實。

被沈頤所影響,這一日王書淮回來,謝雲初便主動鑽入

他懷裡,他胸膛結實滾燙,謝雲初圈在他腰間,從那瘦勁的腰間撫觸到一絲柔軟,濕熱的呼吸拱在他胸口。

天色還未暗,明日便要離京,王書淮早早回來陪她,他躺在墊著貂皮絨毯的藤椅裡,懷裡抱著溫香軟玉,喉結來回翻滾,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感覺得到謝雲初的不舍。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撫她,最後乾脆抱去床榻上做,這個時候唯有這種方式能傾瀉心中的不舍,甚至是不安。

將所有的繾綣羈絆揉入她身體裡。

天蒙蒙亮,王書淮去了一趟皇宮領兵符,回來時已近午時,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正廳給他送行,謝雲初牽著兩個孩子站在台階下。

珂姐兒已經懂事,知道出征意味著什麼,待瞧見王書淮出現在門檻,迫不及待飛奔過去,

“爹爹!”

王書淮彎腰將她抱入懷裡,

“我舍不得爹爹.”珂姐兒埋在他肩口哭。

王書淮失笑,撫著她腦勺來到眾人跟前。

薑氏早哭成了淚人兒,覆在二老爺肩口泣不成聲。

二老爺卻是罵罵咧咧的,

“哎呀,又不是頭回出征,你哭什麼。”

薑氏錘了二老爺一記。

國公爺在一旁笑著寬慰,“書淮隻是提督軍務,上戰場還輪不到他,你們彆擔心。”

三老爺和四老爺也在場,吩咐囑咐了幾句,其餘人多多少少都有寒暄。

最後輪到謝雲初,謝雲初把兒子提起來塞他懷裡,“快抱抱,省的回來不認識。”

王書淮牢牢實實接住了兒子,珝哥兒在他懷裡抬起眸,撓了撓後腦勺,蹙眉看著爹爹,

王書淮捏了捏他麵頰,神色溫和,“爹爹不在家裡,要聽娘親的話,娘親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記在心裡,爹爹回來問你,如何?”

珝哥兒臉色比謝雲初還要平靜,小手捏著自己耳郭,無知無畏地看著王書淮,喚了一句,“爹爹還沒教我寫字。”

這句懵懂稚嫩的話,衝淡了離彆的愁緒。

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時辰不早,王書淮不敢久留,目光最後落在謝雲初身上。

謝雲初收到他的示意,跟著他出了門。

門外鐵甲林立,侍衛如雲,

正是此次負責戍衛中軍營帳的禁衛軍,個個神情肅穆,威武淩厲。

這時,明貴與齊偉將皇帝賞賜給王書淮那一身銀甲給抬來,王書淮穿著一身雪白的勁衫立在廊廡下,明貴和齊偉相繼上前替他上甲。

冷冰冰的銀甲泛著光芒。

謝雲初目光從銀甲落在他麵頰,昨夜這具身軀暖融融地包裹著她,不是冰冷的鎧甲,而是炙熱的.血肉之軀,也僅僅是一具血肉之軀而已,淚意一瞬間湧出眼眶,人便定在那裡。

無論前世今生,在最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挺身而出的永遠是他王書淮。

站在這樣一位勇而無畏的社稷之臣身後,她忽然意識到,她更要包容他,包容他的大愛。

片刻,銀甲穿好,他麵朝謝雲初而立,當著那麼多鐵甲戰士,他神情一如既往平靜從容,隻伸手拂了拂她眼角的淚,什麼都沒說,轉身下了台階,朝冷杉牽著的那匹赤兔馬走去。

看著他義無反顧的模樣,謝雲初忽然叫住他,

“書淮.”

王書淮站在熾烈的午陽下,回眸看著她。

謝雲初雙手交握,端莊嫻靜立在秋風裡,柔聲道,“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那一聲“書淮”,隨著繾綣的秋風綿綿滲入他耳郭,如藤蔓一般千絲萬縷裹進他心尖,幾乎要將他的心給抽出來,他便順著那根“藤”,大步走回來,迎著所有人驚詫的視線,這位氣度清執豐神蘊秀,任何時候從不行錯一步視規矩如生命的王家未來掌門人,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的妻擁入懷裡。

“等我。”

王書淮重重地抱了一下她,下巴明顯蹭過她額尖,她能感受到他尖銳的喉結在來回滾動,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冰冷的溫度抽離,他已轉身下了台階,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

王書淮離開半個月後,四太太終於放下成見,決意讓王書雅與寧侯府三公子李承玉相看,相看的那一日謝雲初正預備著去城外香山寺給王書淮求個平安符,四太太借著這個由頭跟了過去,王書雅在香山寺見到了李承玉。

兩個人都很靦腆,王書雅長得一張娃娃臉,不說話時顯得十分乖巧,李承玉生得白白淨淨,便是尋常書生的模樣,王書雅在外人麵前不善言辭,幾乎不愛主動說話

,李承玉便磕磕碰碰尋到話題。

最後說到書院,王書雅這才漸漸打開話匣子,感情的事心照不宣,有的聊,願意聊,聊得越多越深,意味著越有興趣。

事實上李家恨不得攀上王家這門親,決定權在王書雅,回去四太太便問王書雅意下如何,王書雅回想李承玉的模樣,最後點了頭。

婚事緊鑼密鼓安排起來。

沈頤是寧侯府的二少奶奶,王書雅日後便是她妯娌,這門婚事成後,沈頤反而成了最高興的人,整日在書院拉著王書雅說長問短,王書雅還沒嫁過去,先跟妯娌攀上了親。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偏生在下聘時出了點岔子。

“什麼意思?推遲一天下聘?我看不必來了,直接退庚帖吧!”

四太太可不是好惹的,王書雅嫁給李承玉本是下嫁,四太太腰板挺得直直的。

雖是大太太牽線搭橋,後來還是請了正兒八經的官媒。

媒婆滿臉窘迫立在四太太跟前,陪笑道,

“就一日的功夫,是臨時出了點岔子,還請您擔待擔待。”

四太太冷笑道,“明日要麼看到聘禮,要麼退還庚帖,否則一切免談。”

此事是大太太做的中間人,豈可看著侄女婚事落空,立即著人去寧侯府打聽底細,哪知道寧侯府鬨翻了天。

那寧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楊惜燕的姐姐楊惜環,坐在正堂上哭,

“我當初可是首輔家的大小姐,我的嫁妝足足一百二十抬,在整個京城都排的上號,怎麼如今三弟妹的聘禮竟還比我多?幼子豈可跟長子相提並論,今日這事你們不給個說法,我明日便和離回家。”

侯夫人叫苦不迭,連聲勸道,

“好媳婦,你最是個明事理的,此事自有緣故,娶你那是七八年前,那時的銀兩比今時的銀兩值錢,過去十兩銀子足夠咱們侯府全家一日吃喝,如今一日光灶上吃喝便不下四十兩,你拿那時的聘禮跟如今比,有何意義?”

楊惜環恨道,“那也相差太多了!”

寧侯爺冷眼瞧著這長媳刁鑽無狀,隔三差五總要鬨上一鬨,頗為惱怒,當即斥道,“侯府爵位給了長房,難道聘禮就不能貼一點老三?你出身楊閣老家不錯,可人家還是長公主的親孫女呢,聽聞長公主還要給她妝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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