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目光牢牢注視著她,依舊隻能看清她的輪廓,不能清晰辨認她的眉目,就感覺有一團白晃晃的臉在他麵前晃,心裡格外熨帖,
謝雲初眨著熠亮的眸盯著他不動,雙手覆上他眼眸,輕聲問道,“接下來你隻管好好養身子,儘快恢複。”
王書淮壓根不在意這些,伸手將她攬入懷裡,唇瓣摩挲著她的發梢,“隻要你在
,我什麼都不在乎。”
謝雲初瞪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嬌嗔,“不行,現在的你好醜好醜,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模樣”
王書淮被這句話給砸蒙了,雙目本就沒有什麼神采,聽了這話,眼睫輕輕垂了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輩子從未在意過容貌,也沒去想象過謝雲初眼裡他是什麼模樣,如今妻子堂而皇之嫌他醜,令王書淮生了幾分迫切和緊張,僵硬了片刻,他撫了撫自己麵頰,
“真的很醜?”
謝雲初怕打擊他,往他脖頸下拱去,不說話。
這相當於默認了。
王書淮呼吸浮浮沉沉,一顆本就慌亂的心越發無處安放。
“雲初,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養回來。”他磕磕絆絆道,
謝雲初聽了這話放心了,這回他可是去了大半條命,若不好好養著,恐留下禍根。
怕傷到他痛處,又示意他往下躺,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處。
依偎好像不夠,還不能安撫那飽經風霜經曆生死離彆的心,謝雲初在他懷裡抬起眼,目光捕捉到他的唇,輕輕探過去,裙擺鋪在他身上,飽滿的柔軟跌在他胸口,她懸在他上方試圖索取,手掌壓在他掌心,將他十指慢慢推平,再穿插過去,能感覺到他緊繃的線條。
王書淮仿佛是溺水之人尋到一線生機,或瀕死之際捕捉到一口清泉,因為過於珍貴反而不敢有多餘的動作,被動地承受她淺淺的摩挲毫無章法卻又格外細膩的啃噬。
腦子裡的餘怕久久沒有散去,令他繃緊的那根神經遲遲沒有鬆懈,謝雲初每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像是往他心坎擂鼓,心臟跳到近乎發顫。
然而就在這時,身上的人忽然停下來,眨巴眨眼問他,
“你沒有想問的嗎?”
王書淮意識有一瞬間的空白,不適應她突然的抽離,啞聲問,“什麼?”
“你不問問我在山莊如何?”謝雲初靜靜望著他,語調幽幽的,眼底甚至還含著彆有意味的笑。
王書淮何等聰明,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猛地坐起身,顧不上身上的傷口,很用力地將她箍在懷裡,不敢有一絲間隙,“傻丫頭,怎麼能這麼問你怎麼可以這麼問?”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瞳仁的血絲漫上來,刺得他雙目生疼。
這一刻全身劇烈地顫抖,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她。
謝雲初為他的反應嚇怕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快些躺下”
王書淮不肯,非要把她往懷裡箍,謝雲初實在擔心牽動傷口,隻得壓著他往後躺下。
王書淮摟著她許久才平複。
謝雲初還是一五一十將山莊的事告訴他,倒不是為了解釋,而是讓他知道,她一切很好,王書淮聽了果然也放心不少。
就怕他的姑娘吃苦受累。
“.是我沒保護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往後無論何時何地,他永遠以謝雲初為先,不會再離開她一步,人往往不經曆不知道孰輕孰重。
謝雲初想起自己離開這麼久,如何交待,向王書淮討主意,王書淮卻是輕輕理著她紛亂的碎發,柔聲道,
“若這樁事都處理不好,枉為你的夫君。”
“你出事幾日後,我便聲稱你找到了,以失明為由在府上養傷.”王書淮將自己這一月的安排都告訴她。
謝雲初滿滿的安心,嫁個能乾的男人好處就在這,什麼都不用擔心。
這一夜夫妻二人相擁而眠,因王書淮受了傷,馬車不敢行得太快,至次日夜裡方抵達謝府。
竇可靈和許時薇都已離京,大太太那邊被拘禁著沒有放出來,唯有三太太和四太太並王書琴和周敏等在春景堂,看到她大家抱著哭了許久。
林嬤嬤等人更是掩麵低泣。
珂姐兒和珝哥兒總算是等到娘親回來,兩個孩子栽在母親懷裡哇哇大哭。
謝雲初摟著這個親著那個,顧不過來。
三太太和四太太見謝雲初氣色不錯,神情也沒有任何異樣,猜到謝雲佑將她保護得很好,也都放心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王書淮被人攙著去了內室,三太太曉得他們夫妻有話說,拉著四太太等人離開了,王書琴問過謝雲佑,得知姐弟倆一切安好,也鬆了一口氣。
謝雲初風塵仆仆,由著下人簇擁著去浴室,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