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前世1(2 / 2)

閨中繡 希昀 8799 字 6個月前

“我夫人的病一直是你看的,我不要聽無力乏天的話,我要你想法子將她醫好。”

賀太醫聽了這話,撲跪在地,幾乎是帶著哭腔,

“閣老大人,非下官不儘全力,夫人先是身子有了病根,又不曾保養好,後憂思成疾,積重難返,下官各類藥方都試了,可是見效不大,今日下官帶著三位太醫過去,已下了虎狼之藥,若是再不成,大人便是殺了下官,也無濟於事啊。”說完心裡叫苦不迭。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閻王點了王夫人的名,他又有什麼法子。

王書淮聞言眉目戚戚,這些年補藥買了不少,太醫院的太醫也喚了不知多少回,甚至還請了江湖郎中,可惜謝雲初的身子依舊每況愈下。

王書淮撐著額倍感無力。

這時一四十上下的太醫忽然皺了皺眉,期期艾艾道,

“王王閣老,咱們太醫院原先有一老太醫,姓範,最擅長治婦人病,隻可惜三年前便去牽扯入宮廷秘案,死在了獄中,但他有個徒弟,深得其真傳,便貶去了滄州,要不.要不您尋他來試一試?”

王書淮冷冷看著他,恨他怎麼不早說,已朝外頭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即領命而去。

賀太醫卻是在一旁接話,“你說的是那個叫齊歡的小子嘛,偏方倒是不少,正兒八經本事可不一定有,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王閣老要試也無妨。”

如今的謝雲初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王書淮無暇跟他們多說,擺擺手道,

“賀太醫,如果宮中陛下沒有傳召,你便給我守在王府。隻要活著,隻要有氣,我就不信沒法子,需要什麼藥告訴齊偉,讓他去尋,務必讓我夫人轉危為安”

賀太醫苦笑著應下。

這半年來,他都快住在王府了,謝雲初虧空了身子,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下。

賀太醫離開後,王書淮的眼徹底睜不開了。

梆子聲敲響,子時正。

王書淮撐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閣樓的內室歇著。

剛歇兩個時

辰,天還沒亮,又上朝廷議,至午時陪著皇帝用了早膳,又與幾位大臣商議秋闈與蝗災的事。

門口的明貴急得團團轉,二奶奶已遣人催了兩回,說有事與二爺商議,二爺卻一直在皇帝身邊,沒得空把消息遞進去,好不容易遇見一說的上話的內侍,明貴遞了一錠銀子過去,內侍不敢接,忙問他什麼事,明貴將謝雲初的話轉告,內侍進去了,趁著斟茶的功夫悄悄把消息告訴王書淮。

王書淮微露訝色。

謝雲初等閒不尋他,恐有要事,便吩咐內侍遞話,

“讓明貴轉告夫人,我晚邊早些回去。”

內侍出去了,把意思告訴明貴,明貴趕忙出宮吩咐傳信的侍衛把消息帶回府。

哪知道又過了一陣,大約是夕陽垂暮之時,明貴瞧見春祺磕磕碰碰騎著馬來到了正陽門口,明貴急忙迎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春祺從馬背上翻下來,看到明貴急得哭道,“快些去喊二爺,你就說我們二奶奶快不行了,要交待後事”

明貴一聽這話,唬得跟什麼似的,一瞬間六神無主,“你你你等著,我這就去.”

牙關都在打顫,手忙腳亂往裡跑。

越過一層又一層宮門,眼底的淚怎麼都流不儘,心裡隻盼著謝雲初爭一口氣,可千萬要等到王書淮。

跑了好長一段,瞟見午門下邁出來一行官員,那為首之人一身緋紅仙鶴補子官袍鶴立雞群,正是王書淮。

明貴顧不上禮數一股腦子衝過去,朝王書淮喚道,

“二爺,二爺您快回去,二奶奶快不行了”

王書淮腳步猛地一頓,眼前的景象仿佛晃了晃。

隨後臉色發沉,接過侍衛遞來的馬韁,打午門往東出夾道,迅速往王府奔去。

原先並不算長的路,忽然時間變得很漫長。

兩側的街道房舍不停往後退,銳利的馬蹄聲撕裂秋風,他從無暇回憶過去,也不愛設想未來,專注眼前是他一貫的作風,此時此刻,腦海卻忍不住晃過剛成婚時謝雲初的眉目,明豔得令人眼前一亮,再回想昨夜那殘喘遊絲的麵孔,心口突然被撕裂般疼。

王書淮力夾馬肚,繞巷口而過,一躍回到王府,匆匆飛身下馬,往春景堂方向疾步奔去,剛到敞廳前的石階,

驟然間一道極為沙啞的裂聲穿牆渡林而來。

“來人哪,救命.”

嗓音仿佛被人掐斷,一切戛然而止。

王書淮心猛地一沉,瞳仁猛縮,腳步頓下一瞬後,迅速往月洞門掠進,

匆匆忙忙的身影朝正屋湧去,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哭聲震耳發聵。

“二奶奶二奶奶沒了.”

王書淮腦門一炸,五內空空,這時,裡麵傳來嘶聲裂肺的哭鬨聲,奉命去打探消息的夏安先王書淮一步趕回,聽到那聲尖叫便衝了進去,瞧見謝雲秀正掐住謝雲初的脖子,氣得上前將人拉下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謝雲秀顯然還沒回過神來,臉色血色褪得乾淨,大口大口喘息著,不知作何反應。

夏安一腳將謝雲秀踹開,撲在謝雲初身側失聲痛哭。

王書淮陰沉著一張臉邁進門檻,目光掃過謝雲秀二人,視線落在躺在炕床上的謝雲初身上。

隻見她一隻手從炕床上垂下來,雙目釘在上空,瞳仁已漸漸渙散,做死不瞑目狀,王書淮心忽的被刺了一下,挪著僵硬的步伐走過去,握住了她尚有溫度的手,看著她無聲無息的模樣,心口發沉發空,

“夫人.”他試圖喚她,

床上的人沒有半絲反應,手溫還是熱的,握在掌心十分的軟,他不信她就這麼死了,手輕輕覆上她的脈搏,探了半晌也沒有搏動的跡象,王書淮猛地往後一退,倉惶跌坐在錦杌上,森寒的目光定在她麵頰,看著那張蠟黃的臉慢慢轉為鉛白,他腦子一片空白,呼吸也慢慢被抽走。

屋子內外聚了越來越多的人,哭聲如水漫金山,愈來愈烈。

王書淮就像是入定的老僧,坐在謝雲初跟前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掌心的柔荑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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