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16. 「一開局就翻車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這個案子。

「救濟站爆炸案」?

還是要點出「羅德」這個關鍵人物呢?

畢竟,這個案子沒有「羅德」作為線索人物,很難一口氣直接推到最後。我也相信這個案子會有其他解法。隻是要想在短短三天內,把整個係列案子全部解清楚,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回到221B公寓時,剛好到了晚飯時間。

於是我就和華生說案子解決了。

我還蠻期待著他有多的寫作素材,他在他的博客上麵寫整個過程,我還可以通過他的文字複盤整個案子,理清楚這個世界的夏洛克查案思路,以及警局的行為模式。從他的個人視角,其實是可以補全我不知道的信息。

比如說,我真的完全不知道那個流浪漢「羅德」的存在。

這裡再說一句,複盤隻是我的一個習慣,並沒有其他心思。

我以前有下棋比賽的經驗,習慣性每次結束之後都把下棋過程複盤一次,為了學習,也為了改進,避免下次出現同樣的錯誤,同樣地複盤也對棋手本身控製情緒,保持冷靜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不得不說,我來倫敦的初期表現太多冒進,且太過想當然的舉動了。

這也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盯上我的原因之一。

這之後再細講。

華生聽完我說的話後,對自己去麵試工作,沒有能參與破案全過程,表示很可惜。我還準備跟他說細一點,讓他有參與感。結果,華生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案件解決了,夏洛克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我頓時停住話頭,下意識往夏洛克的方向望過去。

我是不記得他偵破案子結束後,興致是否還保持高昂。我印象中的夏洛克似乎更享受過程。也正是這點認知,我第一反應是因為夏洛克知道我拿到了MRI和CT的拍片結果。

餐桌旁的夏洛克基本也不說話。

隻有必要的時候,他才會來一句一鳴驚人,或一針見血。

他原本全程就是聽我們兩個聊天。聽到華生把他拉進話題裡麵,英倫紳士夏洛克放下手中的刀叉,用一旁折疊好的餐巾拆出來擦拭嘴角。

此刻要是有彈幕,那必是「優雅,實在太優雅了!」

這裡插一下話。

就是關於和華生聊天的事情。

雖然看我這幾次和華生都聊得很積極,但我其實平時是不怎麼說話的類型,並沒有表達自己的欲望。

可我又知道溝通的必要性,因此有必要的時候,我會表現出自己社交性的一麵,來融入群體。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很多人對我第一印象都是溫和積極,也願意聊天的人。相處久了之後,他們才發現我本身不愛社交表現,在更熟悉的社交圈裡麵,會自動減低說話頻率。

我認識的人說,我是ISTJ人格。

初次見麵的時候會和人保持基本的社交態度。

隨著時間變化,本身會更專注於實際事務和既得效益。

也不知道這算是說得對不對?

不過如果不是我要和華生講這個案子,我其實也沒有特彆想開話題的興致。

我總覺得,華生是福爾摩斯探案集中非常重要的參與者。

如果他沒有走完全程,我是有義務跟他講明白的。

這可能也源自於我對「華生」的刻板印象。

認知方麵的問題確實難改,可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回到餐桌上。

聽到華生說起,夏洛克嘴角上揚,笑容弧度輕柔且微妙,“我確實心情不錯。見事情按照我的想法走的時候,我確實很愉悅。”

“……”

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我又不敢說明白。

你是不是盯上我腦子了。

我以為夏洛克說完了,心下稍安。夏洛克又朝著我說道:“話說,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明明是一句陳述句,但夏洛克說出了疑問的口吻。

這恰恰更在說明,夏洛克此刻的心情很好。

最可怕的是,他為什麼要看著我的臉說?

夏洛克饒有興致地說道:“我發現,我每次心情愉快的時候,總能看到蘭尼在看我。”

“……”

如果看過動物世界的紀錄片,你們大概也會看到有這麼一幕。

那就是在野外,人們遇到野獸的瞬間,會下意識地盯著猛獸的眼睛。

因為這樣的眼神接觸,行人可以更容易注意到野獸的行為舉止變化。在它們發起攻擊前,有更多時間可以做出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自衛的下意識防範動作。

家人們,你們誰能懂!

華生聽到後,笑容跟著天真而燦爛,“真的嗎?”

“……”

您讓我如何回複呢?

華生繼續說道:“我其實挺喜歡蘭尼這一點的。喜歡看人高興的表情,這不就是在反映蘭尼對人的積極情緒和共鳴嗎?我總覺得,蘭尼的世界一定很充實美好。”

這話一落下來,我腦袋裡麵隻剩下一句話。

華生,你是天使嗎?

不過我又突然間想起華生是個妥妥的前線軍醫,他絕不是那種單純沒有腦筋的人。我覺得,比較大的可能性是,他對我有濾鏡,才這麼說的。

夏洛克沒有接話,也沒有應這個話題。

顯然,他並不是這麼認為的。

我們之後話題也早早結束了。

因為根本不想聽案子,早早就結束晚飯的赫德森太太看著時間,打算回來洗碗時,發現我們吃那麼久,還沒有吃完,催我們快點吃飯,不讓我們聊天了。

“上帝該怎麼救你們這些孩子?夏洛克整天關注案子,連華生和蘭尼都跟著學壞了。”

赫德森太太想用表情嚴肅地批評夏洛克,但顯然失敗了。

因為我們下意識地交換了視線。

我們三人交換完視線後,也跟著笑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好笑的點在什麼地方。

可能是因為赫德森太太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三人同時做了一樣的動作。

也可能是其他的。

這一點怪異的合拍就很神奇。

神奇得像是我們似乎認識了很久。

可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們彼此還沒有那麼熟。

華生現在還處在從戰場退下來,封閉內心的狀態,我為格格不入的異世界旅客,還在忌憚夏洛克,而孤島般的夏洛克也絕不是那種溫情的性格。

我作為局外人,同時也是參與者。

我不明確說出來,不代表我不清楚。

可以這麼說,我是中間最了解我們三人現在的狀態的人。

而我們三個都不曾對彼此真正開放過內心的人,很神奇地在這個時候同頻了。

我才覺得很特彆,也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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