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請多多指教」
我還沒有正式開學,就被問什麼時候畢業,“……”
夏洛克顯然對我本碩學年製度並不感興趣,他漫不經心地繼續:“你所說的學製對我來說似乎毫無意義。”
我想也是。
在我腦海裡麵,此刻夏洛克目光銳利,嘴角還掠過一絲譏諷。此刻,他在電話裡麵緩緩地補充道:“而我,不過是在隨意的閒聊中,偶然瞥了一眼你們數學係教授的名單。”
“光是院長薩利文·埃爾德什,頗為耐人尋味。曾榮幸獲得歐洲國家科學基金會的垂青,又做為倫敦大學數學係教授,不僅與自己的學生玩著愛情遊戲,還彆出心裁地在專業領域上開了捷徑。手上積攢的讚助金就如同獎池裡的百萬英鎊彩票。然而,他手上兩名得意的博士後學生,居然能把複分析中的儒歇定理都玩成字母迷宮。”
夏洛克這番毫無留情的挖苦直指要害。
“我希望你將來能遇到的教授,能夠清晰明了地解釋為何構成主義是計算數學的核心。”
夏洛克的諷刺話語讓我一時間搭不上話。
我猶豫了一下,隨即回答道:“希望我能夠遇到一位優秀的導師。”
英語國家文化和體製的缺陷導致了學術權力的腐化,這並不是我能夠解決的難題。就像預知即將下雨,我隻能給自己備上傘,卻無法改變天氣。
“我也聽說這裡有一些優秀的教授,所以我才來這裡學數學。”
夏洛克聽到我的話,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冷酷的眼神似乎透過屏幕直接注視著我。
我感覺到訕訕,便說道:“對了,忘記說了,我晚上不回去吃飯。”
夏洛克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連字音也沒有完全,似乎隻是用喉嚨可有可無地做了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似乎感覺到夏洛克不讚同的情緒,我忍不住感到有些局促。
可夏洛克未嘗不是在以偏概全。
我默默地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之後走向學校圖書館,希望用來排解內心的不安。
這段時間,我埋首於書海之中,思考著很多事情。
我猶豫著是否參加晚上的活動。不過,我明白,不能因為個彆人就否定整個學校,而我不必全然將自己的大學生活寄托在這裡。
晚上六點鐘,我帶著一袋書來到約定的地點。
這是一家洛可可風格的酒店,坐落在大學附近。宴客廳的燈光明亮,穿著紳士西裝和優雅晚禮服的人們聚集其中。這並非嚴肅的數學研討會,倒更像是一場熱鬨的社交聚會。
我仿佛是誤闖進了另一個世界,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在我身邊,還有兩位獲獎獎學金的學生,他們與我一樣,顯得局促不安。
周圍的人看向我們,目光充滿了優越感,仿佛在觀賞奇特的生物。
然而,這種眼神隻是瞬
間的,就像是錯覺一般。很快有人熱情地走過來,向我們介紹晚宴的流程。教授薩利文·埃爾德什將在台上發言,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之後,院長的的得意門生博士後詹姆斯·奧康納將主持新生活動,以及晚上的數學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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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數學競賽中,我抽到了數字13,對應的鏡像數字是31。
對手很快就找到了。
我很少會覺得一名男性蒼白又精致。可能是因為他溫文爾雅的談吐,點到即止的分寸感讓我對他印象很好。
“我是威廉,應該怎麼稱呼你呢?”對方和善地發問。
“蘭尼。”
“蘭尼。”威廉咀嚼著字音,笑道,“這個名字有「桂冠」的意思,這個名字是你特彆想的嗎?”
我隨便想的。
“確實花了一點時間。”我如是說道。
“這是好名字。”
從這部分開始就變得客套了,我就沒有太在意他說的是什麼。我還是喜歡華生那款溫柔堅定的好人。
很快地,應要求,我和他一起去取數學題。
我並沒有打算在這種場合要大出風頭,於是並沒有太在意題目是什麼內容。不過,我和威廉去取數字的時候,拿著題目盒的詹姆斯·奧康納先生立刻對我露出同情的神色。
他說,好好享受遊戲,輸了也沒什麼的。
他這句話讓我覺得這個虛情假意的社交活動有了一些接地氣的真實感。見威廉率先走在前麵,和其他人一樣找了一處小圓桌坐下後,我也跟著坐了下來。
他看起來很年輕,頂多二十四五歲,數學界向來容易出天才,也許對方現在已經是博士後了。
威廉朝著我的方向笑了笑,“剛才拿完問題後,你和詹姆斯說什麼?”
用的是平語,說明威廉應該和奧康納先生應該是同級,或者說同年齡段的。
“他說你很厲害。”
威廉不置可否,“你害怕嗎?”
“讓人沉浸其中的都算是好遊戲。由遊戲帶來的情緒也是體驗感的一部分,因此就算是害怕,也是有趣的事情。”
威廉因為我這話,下意識地偏著頭打量我。
我則在一旁打開遊戲的紙條,遊戲名【幸運999】,上麵寫著這麼一句話,「兩人依次從1~1000中任意取三個不同的正數,先於對手取得包含一個和為999的三個數的子集則為勝者」。
也就說,我和威廉會輪流取不同的數,誰先在自己取的數值裡麵,實現三個數的和為999,即為勝者。
在對抗中必然會不止取出三個數字,但隻要後期有能夠滿足條件的,都可以算。
舉個例子,{993521}這裡麵有四個數字,但993+5+1實現了和為999,即為成功。
“要我讓你先嗎?”威廉讀了一遍題,說道。
() 這個遊戲不允許使用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