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又是惜字如金,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反正回複的話,就是有在聽華生講,所以華生也沒有多做要求,招呼我去他房間聊天。
我進華生房間之後,才聽出來那是《SwerveLightly(輕輕地轉動)》。這音樂流暢優美得如同一卷美麗的散文詩歌,就在我和華生對話時環繞著,莫名有種夏洛克無處不在的感覺,透著夏洛克獨處於自己世界的超然感。
不得不說,夏洛克真的是特彆的人。
※
華生房間。
我最喜歡華生房間裡麵的書架,書架裡麵全是滿滿當當的的專業書。
我每次到他房間,都會先被他的書架所吸引。我對那些像磚塊一樣厚厚的書籍,尤其抱有好感。坐在這種環境裡麵,每次都有種在雪磚堆砌起來的雪屋裡麵待著的獨自享受人生與寧靜的快樂。
那是一份獨特的安寧和滿足。
華生看著我,微笑著問道,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忙的嗎?
因為我說過要到華生房間裡麵說,他自然會理解是我們兩個人才能討論的話題,所以他幫忙把門也關上了。
他這種把握分寸的心細和恰到好處的機敏,是在原著或者推理劇裡麵有時候很難感受到的一麵。畢竟,夏洛克的光芒太過耀眼了,反倒顯得華生很普通似的。
事實上,華生簡曆上有一堆“King’s……“的經曆,精通的技能足夠他在任何診所和醫院拿到offer。
我在華生還沒有回來的
時候,我已經想好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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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編製的謊言。
這種假話不怕會被揭穿,所以我很坦然。
會有這樣的思路,還在於漫畫預告裡麵莫裡亞蒂“幻視”學生用槍掃射學生的畫麵。
我認為,既然不是他作為始作俑者主導了這種沒有人性的無差彆攻擊,那很有可能是在那個空間裡麵曾經發生過這麼事情。於是,漫畫用了蒙太奇的電影拍攝手法,讓讀者在短時間內就了解案子背後深刻又慘痛的故事,而又不會影響現在的故事節奏。
而我自己也在網上做了相應的調查,並沒有得到類似的事件信息,上網查看類似的關鍵詞,倒是查出來學校很多鬨鬼或者禁地的傳說,比如說哪個特殊的教室,圖書館的哪個樓梯,醫學院的倉庫什麼的,千萬不要去之類的。
“數學係嗎?”
同校學長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華生思考了一下,然後沉吟道:“也不是不能說。”
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我預感自己即將知道關於慘案的更多信息。
“在我還讀本科的事,學校L教學樓發生過一件駭人聽聞的槍殺案。當時死傷的學生不下八、九人,其中還有一名德高望重的數學老教授,一大半人生都在教書。本來早就退休了,但是喜歡教書,就還是在學校任教,聽說學校的校長也是他以前的學生。這件槍殺案就成了學校不願意輕易揭開的傷疤。學校當時還有明言禁止所有學生討論這件慘案的細節,禁止任何人把這件事當做公開的談資,希望將這件事埋藏在曆史之中。”
這一切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漫畫中的情節和現實中的事件重合時,實在有種破次元的衝擊感。最可怕的是,它發生在自己身邊。
我雖然有所預感,但是真的得到消息,也不免受其影響。
這件慘案,從結果上,學校確實封鎖成功了,至少現在沒有人主動地公開地提,網絡上也沒有相關的訊息。
我能理解學校封鎖信息的操作。
不牽扯陰謀,隻是講現實情況的話。禁止談論慘事是很重要的,必須這牽扯很多複雜的問題。
畢竟枉死的人太多,公開討論慘事會增加受害者額外的痛苦和傷害,而且有些人在討論的時候,也可能會引出莫須有的虛假信息,誇大事實。
“槍殺案發生之後,學校就重修了那棟建築。我讀二年級的時候,原來的教學樓已經重修好了,隻是不同學院,我也沒有專門繞道去看一眼。”華生看向我,順勢說道,“你上課是在哪裡上的?”
“L最大的那間教室,差不多有兩層高的。”
這話一落,華生下意識做了昂首的動作,“半圓形的階梯教室對嗎?”
“是的。”
他這麼問,我都知道我每周必去的地方
() 曾經是凶殺現場,想想真的刺激。
“你知道為什麼隻有它是階梯教室,建差不多兩層高?”
華生反問道。
我現在儼然是一個吃瓜人,隻等華生說。
“數學係原本就是用老建築,外圍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磚牆,但內部木質結構為主。慘案發生時,槍彈把一樓天花板打穿了,上麵還濺著血,十分駭人,所以學校乾脆把天花板拆了,做成兩樓的大階梯教室。”
聽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好奇心,“這件事情是誰乾的,你知道嗎?”
華生說道:“殺人的學生當場就被警察抓捕了,期間還想要飲彈自殺,所以誰是凶手幾乎不用查,但是殺人動機……不同學院有不同的版本。”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後麵一句,我突然間覺得好笑。
真的,沒有人不愛八卦的。
畢竟是慘案,我很快就把持住嚴肅的自己,“流傳最廣的是什麼啊?”
華生想了一下,說道:“那得先說一下那個學生。”
“那個學生其實比我要高兩屆。你知道的,大學隻要讀過那個門檻學科,就可以在大一的時候選擇之後大二或者大三的課程,有些人會為了大三輕鬆一些,大一的時候就開始讀高年級課程。等到大三的時候,反而讀大一的課。而學校畢業隻要修滿學分即可,所以不在乎時間順序。”
華生聊多了,也開始講得更加細節起來。
我對他說的這個很清楚,我就打算下學期開始讀高年級的課。
“我有個學長是跟那個學生一個討論課的。他是主修心理學的,而那個數學係的學生選修心理學。我學長在事情沒發生過的時候,就說,選心理學的學生大部分自己都有病,那個數學係的學生尤其明顯。”
“有一次在討論課上突然就從原地站起來,走到牆角,額頭‘砰’地直接撞在牆麵上。討論課的人不多,誰有什麼動靜,都能知曉,更彆說突然有人拿頭撞牆,老師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那個人並不是隻撞一下,連續撞兩三下,老師畢竟是心理課的導師,處理臨床心理學有經驗,立刻指揮學生們把人給按住。那個學生被壓倒在地上之後發出各種吼叫,然後各種開始咒罵,身體也跟著出現痙攣狀態,兩眼開始翻白,在地上抽搐。”
“癲癇?”
華生搖頭說道:“當時其他人也有這種懷疑,可是因為查出來並不是,且那個學生並沒有癲癇病史。”
“大部分人都說這是數學係壓力太大了,所以他才因為一些心理壓力、焦慮發作引發抽搐失控行為。那個學生入學時就已經在學校很有名,和你一樣也是海外生,從歐洲過來的。”
突然被點名,我頓時一凜。
“他專業成績很好,英文也很好,但是性格孤僻,很少和人來往,周圍沒有出現合得來的朋友。有可能是背井離鄉,也可能是家中發生了變故,那個學生原本是被教授當做最看好的學生培養的,結果從大一第二學期開始,成績就直接下降,怎麼也升不上去,頓時性情大變,覺
得所有人都在害他,控訴彆人在背後嘲笑他。周圍的人就更不敢和他接觸,之後大二一整年他就更像是幽靈一樣半夜也在學校遊。大三的時候,精神就已經顯示不穩定的現象。”
華生重新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哪個版本是流傳最廣的。
“於是,那天所有的人都說,他瘋了。”
這句話一落,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血液不可遏製地開始變冷。
漫畫重新把這件事搬出來,那就說明,案子根本不是學生想的那樣。
也許他真的瘋了,卻是被人逼瘋的。
我想起我曾經看到的一句話,忘記在哪裡看到的了。
它說,人真的太容易被摧毀了。
「一個人之所以能一直保持正常,是因為他處在正常的環境裡,而不是因為他本身就是正常人。」
我心情忍不住沉重起來,腦海裡思考著莫裡亞蒂究竟掌握了什麼信息,讓他重新引入這個案件。
華生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試圖讓我放鬆道:“你彆想那麼多,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然而,我內心的不安卻越發強烈。我忍不住思考莫裡亞蒂的目的和計劃。可我也不能說出我的猜測,隻是附和地點頭。
華生頓了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說到這裡,蘭尼,你在學校有朋友嗎?”
這話一落,加上剛聽了那個故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華生的關切。
我現在都不敢說我對社交一點興趣都沒有,在學校一個多月了,都沒有朋友。
華生臉上浮出燦爛的笑意。他似乎有了一個好主意。
“我們明天去吃你今天想吃的那家餐廳吧?你想請哪些朋友,都叫上吧,我也想認識一下。”
我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這讓我很為難。
“行吧?”華生殷切地望著我。
我頂著華生期待的目光,痛苦地點頭:“行。”
華生頓時笑得開心了,“感覺蘭尼這麼好,一定會有好多朋友的,可以多請幾個人過來,說學長請他們吃飯。”
“……”
什麼,還不能是一個嗎?
我原以為,我會因為莫裡亞蒂的事情睡不著覺,結果我因為華生說的事情難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我立刻去找了昨天跟我要考試筆記的盧西安。
他有一節大課跟我同個教室。
我目前比較熟的學生就隻有他了,雖然我跟他說的話也寥寥無幾,估計這麼貿然地提出讓他幫我找人裝我的朋友。他肯定會拒絕,說不定還會嘲諷,但是我現在實在也沒有錢去請幾個演員來頂替。
一下課的時候,我就把他攔住了,開門見山地說出我的目的。
“盧西安,我需要一些人做我的朋友,你能幫我個忙嗎?”
說話的同時,我把我這次四門科目的小考成績給盧西安看。
盧西安看見我把成績拿出來給他看,頓時跟著伸長脖子,低著頭努力盯著我的電腦屏幕。我知道他在確認信息正確與否。
做交易還是要能儘量透明化,這樣才能取信於對方,實現交易成功。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不知道成功率有多高。
我望見他仔細地我的成績單良久,遲遲不說話,不發表意見,心裡越發沒底。不管如何,我還是認真地注視他,定了定心神,反問道:“你想要考高分嗎?”
突然間,盧西安的手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他毫不猶豫地緊緊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決心,仿佛在這一刻,他找到了前進的方向,“我真的非常感激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的!”
他的聲音充滿了堅定,仿佛在向自己保證一樣。
我心中不禁一陣疑惑,他的反應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