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向旁邊含笑的艾琳·艾德勒,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我看向她的時候,注意到她正等著我的目光,似乎要等我發表感想或評價。可是我腦袋空空的,假裝沒注意到她目光的暗示,繼續看向下一個拍賣品。
這場拍賣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我並沒有發現其他需要讓我留意的。我原本還以為會見到姚素琳,或者與姚素琳相關的人。可是想想,我也不是夏洛克。
一個路人要怎麼觸發案件關鍵人物或關鍵線索呢?
在與艾琳·艾德勒分開前,盧西安扯了扯我的手臂問我真的要送那個玉簪嗎?他暗示我周圍的人不少出手闊綽,我那個玉簪的禮物實在拿不出手。
我思考了一下,最終說:“不必送了。”
我原本想著她要是與黑蓮幫相關,那麼她一定不會因為玉簪而出事。可如果她是與黑蓮幫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收到這種禮物,那麼她隻會遇到沒有必要的危險。再來,要是她真的出事,夏洛克不可能不跟著提前接觸艾琳·艾德勒。
要是他們談戀愛了,我隻能眼巴巴等著夏洛克被感情所傷嗎?
想想還是不行。
盧西安見我終於放棄之前的堅持後,鬆了一口氣,放心地點點頭:“我們下次要送的話,準備個一萬英鎊的禮物吧。”他這麼說著的同時,盧西安提示我剛才花500萬英鎊買下字畫的人已經把禮物轉送給了艾琳·艾德勒。
我說道:“下次你自己去就好了。”
我感覺,這次事件可能是沒有到《波西米亞醜聞》這個案子的時間點,所以我沒觸發任何關鍵事件。和艾琳·艾德勒這種不溫不火的接觸讓我感到一點收獲都沒有。我決定,前往找姚素琳,以加快《盲眼的銀行家》案件的調查進展。
此刻,博物館的暖氣讓我覺得有點悶。我邊下意識用兩指抻開下頜的圍巾,邊說道:“我還想要一個人在這裡逛一圈,你就不要湊熱鬨了。你去找弗裡達吧。”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盧西安似乎還不想那麼快離開,又跟著問道。
“我需要一些時間獨自思考數學論文的題目。”我環視周圍一圈,說道,“在這裡找一下靈感。”
我話音剛落,盧西安立刻退後一步,很快說道:“那我之後再找你。”
我知道,接下來的時間221B因為案子的事情絕對不會平靜。我補充說:“如果需要你的幫助,我會打電話給你的。不用自己跑過來。”
盧西安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在離開之前,我再次叮囑他:“今天的事情不要傳出去,也不要談論我的事情。我不喜歡成為人們議論的對象。”
盧西安一邊熱情洋溢地表示理解,一邊又早就等我開了這個話題,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情緒,“話說,真的不可思議!我們跟艾琳·艾德勒同桌,這傳出
() 去的話一定好多人都羨慕死了!我雖然說也是在社交圈裡麵活躍,跟著我爸我媽去不同的場合,也見過她幾回,但像今天單獨和她一塊聊天,坐那麼久,還是第一次。”
盧西安非常激動,“彆看剛才我跟她聊那麼多,我心情可緊張了。”
想想盧西安現在也才十八、九歲,見到美女也難免會驚豔,其實我也覺得她挺好看的,可能是性格原因吧,我沒辦法激動起來。於是我平靜地安撫他道“好的好的”,然後再給他灌輸我之前跟他說過的事,“我的要求,你聽明白了嗎?”
見盧西安聽話地答應下來之後,我就放他走了。
我打算去找一下原影視劇中,姚素琳看到的留有蘇州碼子的雕塑,這樣之後和夏洛克提起來的時候,我也有理有據,還有貢獻。
就在我獨自在古物博物館漫步時,也跟著仔細思考。
因為我擔心我的路人屬性會讓我和關鍵線索無緣。
於是,我仔細回想原著劇情——夏洛克和華生大概還在找暗號書,並且想找出凶手的目的。
現在的我屬於明明知道一切劇情,卻又不能主動開口推進劇情。我不可能毫無緣由地打開一本書,對夏洛克和華生說道「看,會不會指的是這本書?我們再去火車站附近,看看有沒有更多類似的塗鴉?」
大概是因為古字畫拍賣品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的腳步下意識地先到了華夏藏品區。
然而,正當我前往時,艾琳·艾德勒再次出現在我麵前。她的助手幫她拎著大大小小的禮物,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朝著我嫣然一笑:“你問起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我其實可以多告訴你一件事。”
“我喜歡聰明的男人。”她的視線在說話間,跟著下移,並落在我的臉上,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撥開我的圍巾,落在我的臉繪,輕輕摩挲一般,說道,“話說,你知道我口紅的顏色嗎?”
我跟隨她的目光,停在她飽滿的嘴唇上。那是一抹鮮紅。血色的唇膏勾勒出她嘴唇的輪廓,深邃而迷人,仿佛隱藏了一種神秘的吸引力。這並不讓她看起來像是嗜血的魔鬼,相反,她更像是飽滿的蛇果,外表紅透誘人,內裡卻充滿了甘甜的誘惑。
艾琳·艾德勒的目光深邃而自信,仿佛她知道如何掌握局勢。她繼續微笑著,點到即止地說道:“我也喜歡血的顏色。而你臉上那個彩繪很博得我的好感。”
她停了下來,似乎想看我的反饋。
我覺得她在暗示我什麼,但我實在為她的話感到困惑,坦誠地說道:“抱歉,你的邏輯讓我無法理解。”
她的笑容溫柔而迷人,仿佛是一個共享秘密的邀請。她輕輕地將一張紙塞到我的手上,輕聲說道:“我們以後多的是機會了解彼此。回頭再見吧,來之前請給我個電話。”
“…好的。”
為了表達對長輩的禮貌,我目送著艾琳·艾德勒離開後,才將那張紙打開。上麵寫著她的名字、聯係電話和地址。本能告訴我,這張紙對我以後可能有用,儘管我通常隻需一瞥就能記住這些信息,不需要多此一舉。
我將紙條塞進了手機殼裡麵,因為我的手機殼裡麵還塞著第一案的五英鎊,交通卡和銀行卡。手機殼一下子鼓了起來,裡麵不能多放東西了。我回公寓之後,得好好清一下手機殼的東西,接著我又開始為這次出門一事無成感到苦惱。
正當我後悔時,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空無一人的區域。這讓我下意識警覺起來。
這並不是一個我應該到的地方,畢竟沒有任何人在,也沒有任何人看得見。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我雖然已經按照大家的建議開始鍛煉身體了,但並不足以讓我自信能夠處理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然而,就在我心頭憂慮時,一位黑發女子突然衝向我,她明顯是亞洲血統,她的手指和膝蓋上還沾滿了塵土,這讓我猜測她可能曾在狹小的地方躲藏過。
她迫切地向我求助,並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本能地感覺到,她可能是這起案件的關鍵人物,也許就是姚素琳本人。
於是,我忍不住大喜過望。
沒想到,我真的可以把案子進度縮減了一天。
我決定要把她帶回公寓,給夏洛克和華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