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2 / 2)

我很認真地反省了。

難道我還得寫檢討書嗎?

我覺得,有時候夏洛克對我的要求確實太高了。

我剛想完這件事,一輛熟悉的黑色瑪莎拉蒂停在我們麵前。

麥考夫的臉也半露在搖下來的車窗裡麵。我以後打算喊麥考夫先生全名,然後再加上“先生”這稱呼。

西方人稱呼自己熟人的兄長要麼是喊全名,要麼是喊姓氏加上名字。

既然夏洛克覺得我不能直接喊「麥考夫先生」,那我就要認真全部做好,我決定把全名都加上。

伴隨著我的想法,不一會兒,黑色瑪莎拉蒂的後排也跟著坐滿了三個人。車內因為三個人,而立刻顯得擁擠不堪。我貼坐在靠窗的位置。座位之間狹窄的空間讓我感到有些局促。我很快就聞到車子的黑色內飾散發著淡淡的皮革氣味,而窗外的風景如閃過的背景般迅速消失。

很快地,身旁的兩位福爾摩斯先生的對話也跟著轉移了我的注意。

我也不再過分地關注這個擁擠的後座上麵了。

麥考夫上車後,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空耗時間寒暄,直截了當地和夏洛克聊起了正事。我則一旁豎著耳朵,默默地傾聽他們的對話內容。

我從他們的對話裡麵大致拚湊出了整件事情的全貌。

昨天下午,麥考夫給夏洛克打電話,原因是關於住在他隔壁的外交官文森特。根據麥考夫的陳述,外交官文森特並不了解麥考夫具體的政府職務,兩人僅是鄰居關係。然而,文森特有時會向麥考夫尋求幫助,而這次顯然也不例外。

文森特的妹妹是一年前鬨得沸沸揚揚的外交官妻子被害案的死者蘇菲婭。因為蘇菲婭嫁人後便改了自己的姓氏,且平時兩人並沒有直接親密的聯係,當時案子牽扯到政府人員,部分信息也被保密,導致周圍人並不了解文森特與蘇菲婭之間還存在著親屬關係。

蘇菲婭婚姻生活是文森特不過問的。事實上,自從兩人的父母去世後,兩兄妹之間的關係就像失去了緊密的紐帶,幾乎斷絕了。文森特連蘇菲婭的結婚都並不清楚,直到她和丈夫哈羅德同進同出,備受矚目,被視為外交官模範夫婦之後,文森特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婚禮現場邀請的客人並不多,隻有少量的親朋好友,而蘇菲婭

除了自己的好友梅莉之外,沒有通知任何其他人來參加婚禮。()

由於去年的案件,文森特才知道蘇菲婭與其丈夫相處之間多有齟齬,彼此相處不合,幾度鬨過分手事件。當時的公眾第一次知道這個案子時,他們也都認為蘇菲婭死於不幸的意外。

⑤本作者白沙塘提醒您《用漫畫看貝克街221B好鄰居》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如果沒有因為心情喝醉酒的話,蘇菲婭就不會在桑拿房裡麵深陷醉酒帶來的意識昏迷,也不會遭遇不幸。要知道,正常人都沒有辦法在高溫的桑拿房待十五分鐘以上,更彆說超過三十分鐘。

不過,後來蘇格蘭場的警察在調查蘇菲婭丈夫的時候,他們發現了很奇怪的事情。

正如蘇菲婭丈夫所說,他們是在國際峰會舉辦當天才發生爭吵,蘇菲婭再次提出離婚,蘇菲婭丈夫希望她能夠冷靜下來,並且還是跟往常一樣帶走她平常攜帶的工作挎包,等待蘇菲婭再次心軟,放下一切前嫌,再次共同合作。

警察帶著工作背包進行檢查的時候,發現了蘇菲婭平常習慣使用的翻譯用的麥克風、補妝用的化妝品、滿足嘴饞時的小零食、礦泉水、錢包和其他各種小東西。

蘇菲婭丈夫說,他之所以會帶走工作挎包,除了因為希望蘇菲婭心軟,還有就是因為這些準備工作本來都是他在做的,他會儘力滿足蘇菲婭的需求,討她的歡喜。

然而,警察在檢查挎包內容的時候,發現麥克風出現了故障,當時並不能工作。如果蘇菲婭丈夫真的一如既往地期待著蘇菲婭能夠按時參與國際峰會的話,肯定能夠發現蘇菲婭最愛用的麥克風存在問題。

其次,同樣是與現場翻譯有關係,蘇菲婭丈夫哈羅德真心希望蘇菲婭及時趕到的話,為什麼另一名希臘語同聲傳譯員在國際峰會前二十分鐘的時候就到場了。他不是隻會讓蘇菲婭作為自己的翻譯嗎?

關於這兩點,蘇菲婭丈夫無法解釋這一點,於是警察認為這不是一件意外事件。

與此同時,法醫在考慮到桑拿房的特殊環境下,經過調查,同樣發現死者體內的酒精量並沒有達到能夠讓死者陷入昏迷的程度。可死者身上也沒有存在任何外傷,並不能推出外傷致死對方昏迷的結論。同樣的,死者體內有什麼類似安眠藥等致使人昏迷的藥物。

如何讓一個有清醒意識的人在桑拿房中待至昏迷,甚至致死,是成了這個案子最大的疑點。

辯護律師就這一點來辯駁哈羅德無罪。

檢方和陪審團認為哈羅德隱瞞了自己某種特殊的手段。

在整個案子過程中,蘇菲婭丈夫是有行凶動機——阻止妻子和他離婚。

且當時哈羅德在國際峰會上種種違背往常習慣的舉動,也讓人無法忽視他早就確定蘇菲婭絕對不會來參與現場翻譯工作的表現。

此外,每當談論與妻子發生爭執的那天早晨,哈羅德總是會回避他人視線,雖然也有表達悲哀的表現,但是行為心理學家則認為,他是在回避正麵迎對當天的事情,他存在說謊的環節。

這起案子調查前期,哈羅德擺足深情丈夫的模樣,博取了

() 大量觀眾的同情、關心和淚水。而調查中期,當警察開始懷疑哈羅德,深入調查時,又發現了哈羅德實際對妻子蘇菲婭有長期的PUA行為——精神虐待,情緒綁架,情感洗腦等。一經曝光,就引發眾怒。即使後期還沒有開審,民眾在新聞媒體的煽動下,要求對丈夫判重刑。

最後,被告哈羅德故意殺人案成立,被判處終身□□,不得假釋。

這樣一件已經蓋棺定論的謀殺案,在今年前一個月的時候,被死者蘇菲婭的兄長要求下重新調查。

“文森特稱說在希臘出差的時候,遇到一個長得跟蘇菲婭極為相似的女人。他當時以為是自己認錯,並不想放在心上,結果對方見到他之後,反而就像是心虛慌張一樣,匆匆地離開了。”

麥考夫繼續道:“於是文森特重新向凶案現場第一目擊者梅莉詢問一件事,當時她確定見到屍體就是蘇菲婭本人嗎?梅莉這才說起來,當時發現屍首躺倒在地上,她驚慌失措,連忙跑出門外打電話報警,尋求幫助。她當時不敢看對方的臉,不過警察也確定屍體是蘇菲婭的,也不需要她自己去確認。於是,梅莉事實上並沒有親眼去驗證死者就是蘇菲婭,隻是當時的環境已經為她做好判斷了。”

他說到這裡,就不需要多說文森特和梅莉如何展開合作,共同調查一年前的案件真相。

因為梅莉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也許是她也想到一些可疑的事情,所以她開始找警察和偵探幫忙協助調查整個案子的真相。

這個案子的一個巨大難點在於,儘管文森特和梅莉開始懷疑屍體的身份,但在案子解決後,那具屍體已經進入了殯儀館的焚燒爐,被化為灰燼,無法再進行DNA檢測。

當然,麥考夫並不是不能做這件調查的事情。隻是他考慮到調查這件事會耗費大量的精力,於是他很快就拒絕了。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願意讓他自己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夏洛克,”麥考夫鄭重其事地說道,“文森特在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死於毒殺。這就是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我因為這句話小小地分神了一下,麥考夫說的「你」,指的其實是我吧?因為昨天已經遭遇毒殺的話,沒必要隔了大半天再慢悠悠地打電話給我。我更偏向於,麥考夫昨天被文森特委托了,於是他來找夏洛克,可惜無果。結果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文森特死於毒殺,麥考夫直接乾脆和我取得聯係。

我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為我在這裡也不是重點,這個小小的問題隻要到了現場——獲知文森特的死亡時間,也會跟著迎刃而解,不需要多此一舉提前問一句。

這句話一落下,我就算沒有看到夏洛克的臉,也知道他心情很不錯。

因為我聽到了他夾雜著快意的言語,我可以想象得出他臉上的微笑,還有眼底的一抹深沉的興奮。

他享受般地喟歎道,事情已經開始變得令人著迷了。

而不用多說的,我們這輛車將會直接去凶案現場——白廳附近。

那裡有一個更為紛繁複雜的謎團,和深藏著的不可告人之事在靜靜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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