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這應該是錯覺」
我得說,華生真的太心軟心善了。
他的眼神充滿溫暖,好似無論何時都能找到人性的美好。
我曾多次在他的眼中找到慈愛和關心,這些都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並非那麼冷酷。
在我因為覺得福爾摩斯對我的印象變差而擔憂的時候,華生因為我不能釋懷,也跟著難過起來。他的同理心和共情力太強了。
他真的是好醫生,值得信賴的朋友!
實話說,我平常也不會擔心福爾摩斯嫌我笨手笨腳,傻頭傻腦的。可這次他動真格地說我的錯處,我難免會思考福爾摩斯向來不假辭色,他會不會真的很討厭我。要是他真的看不慣我,那到時候在整個公寓,我們的氣氛一定會讓大家相處都不自在的。
現在看華生都為我擔心成這樣,我決定要向福爾摩斯好好認錯,“華生先生,我會跟福爾摩斯先生好好道歉,你不用擔心。我敢作敢當!”
華生聽我這麼說,完全沒有覺得放心似的,表情依舊沉重,但他話語裡麵全是讓我釋懷。他說道:“蘭尼,是夏洛克同意我過來找你的。他並沒有生你的氣。你在心裡喊他夏洛克也沒有關係,你不用過度擔心。”
“……”
我並不想失禮於華生,但他帶著這種憂心忡忡的表情卻這樣說相反的話,很沒有說服力。
他一定是想要我能儘快恢複精神,才會這麼說的。
華生真是好人。
我下定決心與夏、福爾摩斯好好解釋。即使我心中現在仍然有一些不安。可華生一直是我的支持者,他的存在使我感到寬慰。我也不再擔心與福爾摩斯之間的關係。
這個時候,華生跟我說,其實我能直接喊他約翰的。
啊,事實上,這是一件複雜的事情。
其實我要不是看過神夏,我也沒有特彆注意到華生的名字是約翰·哈米什·華生。對我來說,華生這個姓氏更順口一點,更有辨識度,更有「華生」的感覺。再來,華生先生是長輩,尊稱姓氏會更有禮貌一點。
前者是不可能講的,可後者又好像把華生叫得很老了。他最多也就大我八九歲,雖然從跨度上來說,在他已經讀大學的時候,我還是在沙地裡挖沙子玩的小學生,但我現在也成年了,反而覺得也沒有那麼大的差距了。
我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華生先生這個名字更好聽更特彆一點。比起約翰,我更喜歡華生這個稱謂。”
華生聽到我的話之後,感到有些費解,臉上卻還是露出一些釋然的表情,“我其實不太理解你的思路,但是你覺得好,我也沒有關係。”說到這裡,華生跟著溫和地笑了起來。
我的心情跟著華生的笑意鬆弛了不少,果然還是要認真溝通才好。這下更讓我下定決心要和福爾摩斯先生好好聊一下。我已經叫夏洛克將近半年。現在讓我臨時改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習慣。
“我也想和福爾摩斯先生聊一下
。”
這話一落,華生便阻止道:“等他來問,你再說吧。他要是真的那麼在意,一定會開口的。他不想說的話,幫他引到門口,他也不願意抬腳。我連飯喂到他嘴邊,他也能打翻幾l次。所以,蘭尼,不要太擔心他。”
見我對後麵一句話感到疑惑,華生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決定不幫夏洛克。我已經幫了很多了。該他自己好好努力,哪有他總是坐享其成的?”
“所以,我不能主動去找他嗎?”
這會不會不太好?
華生自信地說道:“蘭尼,你信不信我的話?你要是信我,你就聽我的話。”
見我還在猶豫,華生抬手揉揉我的頭,聲音從堅定變為親切溫和,說道:“蘭尼,聽我的話。”
他一定有魔法。
“好,我聽你的話。”
我這次回答得毫不猶豫了。
看到華生露出非常滿意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那些煩惱也不值得一提了。
我還想對他再聊一些事情,也沒有說具體聊什麼,就是和他聊聊天,說說話。
然而在這個時候,文森特家裡的掛鐘突然響了起來。我下意識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了,超過大課時間一個小時了!
我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做多少事情,時間就沒了?
我吃驚不已。
“我、我得去上課了。這裡應該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了?”我趕緊確認道。
華生見我著急,從口袋裡麵拿出車鑰匙,提議道:“蘭尼,要不,我送你過去吧?”
我很快就答應了。
然而這次我應下來後的一個小時,我很快學到了下午3點到5點之間不適合在市區裡麵開車。因為這段時間剛好碰到中小學校下課時間,整條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們開了二十分鐘,走了不到1公裡,怎麼看都是我絕對會遲到得很嚴重。
在交通這麼擁堵時,我不想因為讓華生等待車流鬆動而心生負擔。我試圖保持冷靜,但我內心的焦慮和責任感一直在作祟,使我加速決定前往莫裡亞蒂教授的家。
畢竟我注意到趕過去最多隻能聽課二十分鐘,於是乾脆和華生說,去一趟莫裡亞蒂教授家,在學校裡麵也不太適合談論案子。
當然,在做決定時,我也事先通知過莫裡亞蒂教授。
莫裡亞蒂教授明明在上課,卻回信回得很快,說家裡有人,讓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他還具體說了自己回到家的時間。
我原本是想著先斬後奏。
先到他家門口守著,要是教授拒絕,我就自己回去的。
這去莫裡亞蒂教授家裡其實並不是拍腦袋決策,瞎做事情。
這表麵上我是為了莫裡亞蒂教授和卷福之間公平的競爭關係,要給他同步現在的情報,同時讓他可以保護委托人梅莉小姐。我不確定同樣為了翻案的梅莉小姐會不會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