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
英國大倫敦城郊監獄。
距離市區大概有2個小時的路程。
那裡監獄有犯人被允許每月接受兩次家人探訪的機會,每次探訪時間為一個小時,並且必須需要有監獄工作人員或攝像機監視的情況下。但是有一種情況是特殊的,並沒有限定的探訪次數和探訪時間,也並不需要監獄工作人員的陪同。
那便是警察探訪。
囚犯哈羅德,那天上午,正在工作間默默地完成自己的分內工作。突然間,一位監獄指導員冷酷的聲音劃破室內的寂靜,單獨將他叫了出去。這個過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也沒有留給哈羅德任何詢問的權利。
這一年對他來說如坐針氈,曾經是眾人矚目的明日之星,如今卻變成了囚衣之下的一個普通犯人。原本他曾引領風騷,聲名遠揚,但如今,他已被無情地剝奪了自由,淪為監獄這個陰暗的世界的一員。
厚重的高牆、尖利的鐵絲網、堅固的鐵門,以及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構成了他所能見到的世界的邊界。
哈羅德在過去未曾意識到,被囚禁在這個狹小世界裡會有多麼讓人感到束縛。然而,自由漸漸被限製,他開始感受到了無法自拔的困境。
更不用說,在這個監獄裡麵全都是被剝奪了自由的囚犯,大部分並不是像影視劇那樣都是有苦衷或智商超絕,高素質人物,絕大部分的人都是來自社會的邊緣人員,沒有受到足夠的教育,不懂得人際交往的基本禮儀,以爭強鬥狠來標榜自己的強大,以粗暴無禮來彰顯自己的性格,還有一些就是心智紊亂,又或者酗酒成癮,還有狡猾說謊成性的人。
哈羅德感到自己就像被困在了一個臟亂的動物園中,周圍的人都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人”的特質。
經過漫長的一年,父母早逝,無親無故的他終於等到有人前來探望他。
這一年來他努力地做精神和心理建設,才能夠維持住自己不在監獄裡麵崩潰。到底是什麼樣的憤怒才能讓人受數年數十年的苦?有什麼樣的憤怒比失去自由人權,與一群講不通人話,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動物長期生活在一起更嚴重?
探監的房間門是一扇鐵灰色的龐大大門,宛如一個不可逾越的屏障。門內的房間四四方方,僅有高高的窗戶,透過窗戶射入的天光顯得微弱,好像今天的天空被一層厚重的雲層遮蓋著,彌漫著陰冷的色調。在這淡淡沉悶的環境中,第一眼的焦點落在那位穿著黑色西裝製服中年人旁邊的青年身上。
他坐在那裡,脖子間纏著一條酒紅色的圍巾,如同雕塑一般,成為唯一照亮整個畫麵的存在。。
青年的年紀並不顯得特彆大,麵容清秀,體態纖細,流露出一種冷鬱的氣質,仿佛是冰雪覆蓋的脆弱薄冰。當探監房中傳來一陣動靜時,青年並沒有立刻抬頭,而是緩緩抬起眸子。在他通透的眼瞳中,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冷靜與深邃,仿佛內心隱藏著一團難以馴服的冷火
。
哈羅德看到這位外貌獨特的青年,不禁感到吃驚,瞬間多看了他兩眼,無意識地將他與自己作了比較。然而,他意識到自己穿著囚服,與那位青年乾淨漂亮的外表形成強烈對比,激起了內心深處自尊心和自負心的衝突。不用一會兒,哈羅德便不得不努力收斂自己探視的目光,將焦點重新集中在探監會麵上。
來訪的警察為大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警探,旁邊則是實習生蘭尼。
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雷斯垂德開口說道:“聽說你和外交官文森特、外語翻譯員梅莉小姐有保持長期的聯係。”
哈羅德心裡麵有了一絲預感——難道警察是來翻案的嗎?哈羅德抑製住自己強烈的心情起伏,又故意說道:“是的,信件是從監獄裡麵送出去的。因為我沒有其他親朋友好友,所以就希望委托文森特和梅莉能夠協助我每天為過世的妻子送花。怎麼了嗎?為什麼警察來找我呢?”
“最近有其他人聯係你嗎?”
雷斯垂德事先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蘭尼提醒過,不用回答犯人的問題,隻需要按照自己的節奏走,把控自己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