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說明其中的嚴重性,他還跟我科普一個小時的大拇指肌肉和關節的醫學知識,以及要是反複脫節,以後老了之後會出現的並發症。
他說要是我因為新奇去試著玩的話,一定會敲我腦袋。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我要解決案子,或者讓手銬事件快點發生,隻要在考試周前提前觸發這個事件會比較好。然而,這個做法會非常麻煩。因為這件案子是路易斯在處理的。幾次相處下來,我都覺得他對我有偏見,不太喜歡我。和不喜歡的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跟他們說話費勁。
我知道和這類型的人相處一定要花時間和精力去了解彼此,才能促成和睦的關係。
如果路易斯或者莫裡亞蒂教授從始至終都想要嘎掉我的話,我確實得想辦法調節我和路易斯之間的關係。從反派Boss身邊的人群入手,獲取他們的信任值和好感,從而實現健康和平生活。可現在明顯是莫裡亞蒂教授並不是那種喜歡虐殺無辜路人的設定,路易斯也不會對我下手,那麼我覺得,就算路易斯不喜歡我也無所謂,反正平常我也不會和他打交道。
我便是抱著這種心態一路生活下來的。
事實證明我的做法也沒有錯,我不需要耗費精力去糾正我自己也不關心的人的認知和印象。見麵時,最多也就是互不對付地說幾句而已。
然而現在可能即將發生動畫的事情,我才知道「勿以善小而不為」的深刻道理。我應該做人做事要更熱情和善一點,給對方留下好印象,才不至於現在遇上那麼不好說話的情況。
我敢斷定和路易斯正常商量,他一定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而且,我也不想有求於他。
自尊心讓我一直
拉不下臉皮來主動和路易斯商量案子的事情。
直到三周的時間過去了,我才越發覺得我坐不住了。要知道這三周時間放在一月份,都可以發生兩個大案子了。我用強勢的態度說明自己要查案子,這個做法雖然很沒有禮貌,但是我也不怕路易斯更討厭我。不過,我第二天還是被教授批評了。
我確實太不禮貌了。
幸好教授人好,三言兩語就放過我了。
我和路易斯兵分兩路,他去抓管家霍克斯頓,我去法醫那裡拚屍體。
這起案子發展成碎屍案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我隻是從新聞裡麵看這是一起珠寶盜竊案,追尋小偷即可,事後說加入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些後悔的。這種尋人工作實在費時費力,還錯過了查案最好的黃金時期。可是我又不想因為漫畫上的案子耽誤我自己的考試。
原本約定說周六八點才加入的,就是因為尋人案太麻煩,所以我臨時決定留在蘇格蘭場裡麵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畢竟路易斯是占據了整個倫敦所有偵查力量的人,明麵上他有蘇格蘭場,暗地裡他有阿爾伯特的秘密特工手下以及犯罪卿的人脈。路易斯都查了半天的人,我其實還覺得自己話說得太滿了,生怕自己最後下不來台。
我知道我不該說,但是還真的很感謝這個案子是一起謀殺案。
查起來要比想象中輕鬆容易得多,而且案子看起來很快就要結束了。
我原本是打算去法醫處確認死因的,突然想起漫畫預告裡麵有一幕是路易斯摔下山崖的畫麵。預告總是會放一些讓人一驚一乍的畫麵來吸引人,第一次看的時候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坐在前往化驗室的車上,我突然又想起漫畫的畫麵。這種突如其來的回憶讓人感覺很詭異,詭異到仿佛預告的畫麵即將發生。
這個想法讓我重新要求警員帶我回到富商的住所。幸運的是,我們的時間差不大,我剛剛在最來得及挽救一切的時候趕到。路易斯並未受到嚴重傷害。如果他在這裡受傷,我不知道他的兩位哥哥會有何反應。雖然我沒有聽說阿爾伯特和威廉是弟控,但據說漫畫劇情裡麵,這兩位兄長都努力地把路易斯推出罪惡之淵。就算他們最後一敗塗地,兩人依舊希望他可以乾乾淨淨地生活下去。
這種隱形弟控還是很可怕的。
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會爆。
哪個點是他們絕對接受不來的。
最後,當警察們救出我和路易斯後,我的心跳仍然快得不可思議。
這短短的經曆讓我感到異常激動和焦慮。
我腦海裡麵反複回放著深不見底的山林,讓我頭腦有遏製不住的眩暈感。可當我看見警察拿著鑰匙走過來,準備幫忙解鎖的那一刻,整顆心仿佛懸浮在時間和空間的交彙點,緊繃的弦終於鬆弛下來。我感到自己被一汪溫暖而幸福的泉水浸泡著。這是我那麼多天以來遲來的快樂。
我堅信,沒有什麼比那一刻聽到“哢噠”一聲開鎖聲更快樂了。
事實上,我選擇手銬是有原因的。
還記得那一刻,當路易斯所在的車子被撞翻,他人即將從懸崖掉落的瞬間,我是全場反應最快的人。
我腳步最先動起來。
與此同時,我也非常清楚地意識到,單憑我的力量是無法托起一個成年男性的,尤其是在雨水打濕地麵的情況下。我需要一種牢固的工具。我第一反應是想用我的圍巾,但我擔心自己來不及綁定,怕耽誤時間,也擔心圍巾在手忙腳亂之間可能會掉下懸崖,一去不返。
那時電光石火之間,我立刻思考自己是否有其他的選擇。
突然間,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麵,那是我在漫畫預告中看到的手銬。
幸運降臨,就在我麵前,靠近側翻的警車位置有笛墨警探不慎失落的手銬。它好像在向我訴說,在默示我可以主動乾預漫畫劇情。我的心跳跳得極快,眼前在幻視著自己平凡的生活再次回歸,那一本本考試卷,一篇篇論文,一本本書籍,仿佛都在對我微笑,歡迎我的歸來。我默念著,如果我成功拯救了路易斯,那麼我可以完成我的任務,然後悄悄地退出這場調查。
警員拿出手銬的鑰匙,插入鎖孔並嘗試了兩次,然後憂慮地皺起了眉頭。
我內心的不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逐漸蔓延。
我曾在笛墨警探拱手銬的時候明確詢問過他,是否帶著手銬的鑰匙在身上。笛墨警探回答是肯定的。
我是那個最不願意發生任何意外的人。
笛墨警探此刻掉鏈子嗎?!
“怎麼了?難道是用錯鑰匙了嗎?”我試圖保持鎮定,心中仍保持著一絲希望。
警員擺弄著手銬,臉色變得嚴肅,然後解釋說:“手銬好像被警車碾過,現在手銬收縮的扇體位置變形,無法正常解鎖,即使有鑰匙也無濟於事。”
我聲音微微顫抖,心情愈加沉重,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那是什麼意思呢?”
警員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我為什麼聽不懂,朝著路易斯的方向看了一眼,路易斯也沒有開口。於是警員便再次耐心且直白地解釋:“意思就是說,現在的手銬很難解鎖,我們無法使用手銬的鑰匙來打開。”
家人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問題。
我真的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