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121.「你們要去哪」

大概是因為華生走出門,還跟我們說話聊天,哪怕他其實還沒有完全走出來,可我收到他這點慢慢變好的信號,心情就跟著輕鬆了起來。

聽到去酒吧的時候,我就開始想著,還從來沒去過酒吧。

剛來倫敦之前,我就聽說英國晚上消遣活動就是逛酒吧。我以為,以我這種無聊的性格,未來的留學生活會跟這種時髦的社交活動毫無關係,結果沒想到,我不需要改變自己,逼代辦自己成為一個愛社交的氣氛組,就可以在某一天晚上,與跟自己的室友一塊晚上逛酒吧喝酒。

我感覺有點期待。

我當然也知道,現在明顯是華生要借著酒勁跟我談悲傷的心裡話,我不能被太興奮。

我在路上做著心理預設。

去的酒吧其實離我們221B公寓並不遠,大概走過兩個街口,不到二分鐘的路程。

這白天走過的路跟晚上的感覺很不一樣。我發現,這酒吧是這是我以前經過兩二次的地。白天的時候,門是緊閉的,門扉上還有紅色的塗鴉。建築外麵不是那種鋼筋水泥結構,而是厚重的大塊灰白色的石磚砌成的牆壁。我第一次經過的時候,第一學期還沒有開學,我和赫德森太太出門買東西,返程時就路過這個酒吧。

我當時就很奇怪這座建築門口怎麼連個名字和標識都沒有,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會,赫德森太太見我還站在原地,就急急忙忙就把我拉走了,跟我說這是不能隨便亂看的地方。畢竟赫德森太太是本地人,漫畫上也不會麵麵俱到,所以我立刻就覺得我得信赫德森太太。

於是,我腦袋裡麵忍不住出現很多關於這個地方的故事。比如說,這是一棟凶宅,裡麵有望上一眼就容易纏上自己的怨靈;又或者,裡麵是某個精神病院,是不允許隨便亂看的;也有可能是,這棟屋子屬於某個凶神惡煞的黑//道大佬的。要是看上一眼的話,可能會遭來殺生之禍。

因為赫德森太太這句話,我之後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會特彆繞過這個地方。

除非太晚了,或者下雨沒打傘,我才會從這門前跑過。

沒想到晚上的時候,這扇禁忌的建築的門會迎麵大開。

高台階,窄階台。

細節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得分外清晰。階梯的表麵,沐浴在柔和的金黃燈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反射,就像是它們自己在夜幕中微微發光。而室內裹著金黃的燈光的喧鬨聲,就像是小密度的熱空氣在不斷抬高夜晚暗色的風。於是。陌生又新鮮的世界就這麼闊步朝著我走來。

門口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如石獅子一樣站立兩旁,目光銳利地掃過我們,檢查著我們的身份證。通過檢查後,他們點了點頭,仿佛在宣告我們有資格踏入這個神秘的世界。走進門廳,我感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氛圍,仿佛置身於一個不同維度的空間。我下意識看向走在前麵道路的華生,試圖在他的眼中找到一絲回應。然而,他卻專注地前行。於是我

就開始觀察左右的燈飾和掛飾,看周圍的人就像是電視劇裡麵的人如同全息投影一般,連聲音都是環繞音。()

這時,夏洛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就像是葉子突然落在我肩上一樣,清楚又輕淡,你這麼興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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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地看著夏洛克,驚訝他竟然能猜測出我的內心感受,腳步忍不住停下來,好奇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夏洛克一邊嘲諷地笑,一邊推著我,讓我跟上華生的步伐。“我認識你半年了,蘭尼,你以為我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

“這種問題就不用這麼回答了。”

隨著音樂的節拍逐漸變得清晰,我逐漸融入了這個嘈雜而又充滿活力的空間。夏洛克拉著我,向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走去。這個角落的燈光柔和,宛如一片寧靜的海灣,我們就像是一隻隻小船找個停靠了上去,在喧鬨的環境中找到片刻寧靜。

這裡麵的熱鬨跟我在電視裡麵看到的差不多,符合我的預想。這隻有店門看起來比較小,但內部卻比想象得要大,有點像是捆緊的藥兜子形狀。在最中間,有個舞池,有人在中間隨著音樂熱舞或唱歌;吧台邊上有酒保在玩調酒瓶,他們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那樣玩著拋接球,手上二個銀色的調酒瓶輪流扔在半空中。那個酒保應該是在心中有讀秒。十秒左右,酒保停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將二個調酒瓶都收在手上,依次在高腳杯內倒出二杯顏色不一的雞尾酒。

華生走在前麵,很快在角落裡麵找到了一張圓木小桌。我和華生坐在沙發靠椅上,夏洛克則搬了一張圓形椅子坐在我們對麵。華生和夏洛克兩個人都點了幾瓶黑啤,但給我點了Cider(蘋果酒)。清澈的蘋果酒裝在半升容量的酒杯中,冰塊與蘋果香氣在玻璃中交織,在杯子前麵還掛著一片青檸檬。

“這是我們221B男生們第一次夜晚出門喝酒,先舉起酒杯,紀念一下。Cheers(乾杯)。”

我們的杯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杯子裡麵的冰塊同樣發出清爽的聲音。

華生一開始隻是輕抿了一口,但漸漸地,他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一般,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儘。他連喝了兩杯,才慢慢緩下來,第二杯喝了一口,就像是他知道我們在等著他一樣,他慢慢地開口,隻說了一個“我”。他自己便笑了,笑意中有點無奈,有點酸澀,還有點故作輕鬆瀟灑。

他的眼神深陷在酒杯中,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似乎在試圖從中找到一些安慰。一陣沉默後,他最終打破了寂靜。

“我和莎拉在情人節的時候分手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滄桑,仿佛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裡,他失去了不隻是一個愛人。他抬起眼,目光穿過杯中的液體,仿佛穿越時間的漣漪,望向遠方的回憶。

他繼續說道:“因為不方便以後要一直在同一個場所見麵,我便辭職了。”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種無奈,似乎在這段感情的交叉口,他選擇了轉彎。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感受到

() 了過往的沉重,然後笑了起來,道:“最近待在家裡,其實也不是在頹靡,就是在發新的簡曆,找個新的工作單位。這次希望離公寓的位置可以更近點,之前的工作單位有點遠了,坐公交車或者地鐵,也要花四十分鐘一趟,早上要太早起了。我其實,也想著剛好能換個工作地點。()”

我前麵還聽得很正常,還以為華生會有一個抽絲剝繭地解析自己感受的過程,結果最後還是為了我們不要擔心,直接一刀切,切斷自己所有的情緒和感受,在我們說了謊話。要是真的沒有什麼,為什麼要那麼久都不出門,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酒,也不和大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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