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超閒的!”派蒙大聲戳破她,“香菱都告訴我們了,你一天到晚都和辛焱還有雲堇一起玩什麼樂隊,天天都在一起!”
“美少女們在一起玩音樂有什麼錯嗎?”林潯理直氣壯,“這種劇情完全播出去的話可是很有可能衝擊王道少女番的!”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林潯和派蒙鬨完,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聽見坐在旁邊的重雲跟她說之前來找她的事。原本想問要不要一起過海燈節,但林潯一直在辛焱那邊,激越的搖滾旋律對重雲的純陽之體很有影響,所以一直沒能見麵問到她。
林潯還沒說話,派蒙已經好奇地開始問起了海燈節的事情。
大概是周圍都是可以自在相處的熟悉同伴,而最近搞搖滾確實也過於上頭,她聽著聽著就忍不住開始溜號。
不過大家似乎也隻是簡單聚一聚,行秋的注意力基本在書上,偶爾聽到什麼才順口一搭。林潯也安靜後,就剩重雲和空以及派蒙在說一些海燈節相關的事了。兩個少年的聲線都是平和溫潤的類型,交談起來節奏舒緩,林潯聽得有一搭沒一搭,一會兒想起留影機要買膠卷了,一會兒又在想有段時間沒給風起地的大橡樹捎東西了,一會兒又想起荻花洲的蘆荻蕩、在微風中飄飄揚揚的樣子。
她忍不住趴在桌上,行秋看了她一眼,給她遞了個靠枕。
林潯接過來,在友人們的談話聲中閉眼假寐。
午後的時光非常閒適,林潯一覺醒來又充滿了電。晚上二少爺請客,去了萬民堂,剛好香菱也在當班,便都坐在了一桌。
大家正在約要不要明天去看煙花。
“不,太幼稚了。”林潯被問到,立刻拒絕,“我要去放宵燈。”
“你也沒有成熟到哪裡去好嗎?”派蒙緊跟著吐槽。
“派蒙。”林潯略微吃驚,然後欣慰道:“腦袋已經完美變成捧哏的形狀了呢。”
“你欣慰個什麼!不都是你這個老愛乾奇奇怪怪的事說奇奇怪怪的話的家夥乾的好事嗎!”派蒙撲過去小拳拳錘林潯,林潯熟練地順毛遞點心,一頓手法精湛的揉捏把小家夥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分鐘不到派蒙就在她懷裡坐了下來開始吃東西。
空好笑又無奈地扶額,重雲也忍俊不禁。
次日,海燈節到了。
派蒙一大早就起來了,叫醒空和林潯之後,一起來到了璃月布置一新的街道上。宵燈是夜晚才點的,但白日的節氣氛圍也已經濃厚非常。
林潯跟空到處逛了逛,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下午空順道去做幾個跑腿的任務,和林潯在海港邊分開。林潯在海邊吹了會兒風,聽見路過的水手說今年的海燈節沒下雪有點可惜。
“雪。”她盯著天空想了想,忽然隨性一笑。
林潯離開了璃月港,在路邊打了台耕地機,先是去璃沙郊看了一眼。丘丘人們很好,並沒有察覺到今天過年了,仍如往常般生活。林潯並未打擾,讓耕地機帶她上到遁玉陵與天遒穀之間的高山。
太高的地方,風也變得冷起來,林潯從倉庫裡搬出矮桌,坐墊,紅泥小火爐,以及一壺老酒,開始煨酒等雪來。
冬日的夜晚來得快,溫度降下來之後,雪也終於開始往下落了。
“行秋,你們有看見林潯嗎?”熱鬨的海港邊,空看見行秋重雲與香菱一起過來,便過去問道,派蒙也無可奈何地解釋:“那個家夥,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
少年少女們搖頭。
林潯喝了幾口熱酒,有些割喉的熱意上頭,便在她眉眼暈出幾分薄紅來,她脫下了禦寒的厚實披風。
幾個少年的目光在逐漸彙攏的人群裡巡梭,並無所獲。在派蒙氣呼呼的抱怨裡,站在高高屋簷上的少年仙人也低頭看了下來。
在第一枚煙花於璃月港夜空炸響時,左右不見林潯人影的少年們還是抬頭看向了夜空,而隻穿著單薄白裙的林潯也在月色與雪色中站定回眸,她輕盈地交疊手腕,在耕地機的守候下,如同即將展開巨大翅膀的蝴蝶,還未完全獻上這支為一切而跳的舞,迷幻而美麗的磷粉就已經撒滿了大雪紛飛的山巔。
“林潯,真是的……”夜空中不斷炸響的煙花映亮了整個璃月港,空聽見派蒙些微遺憾的喃喃,忍不住又朝人群裡顧盼了一下。
煙花快放完了,大家都在互道海燈節快樂。
“海燈節快樂。”他也回應。
沒關係,林潯應該也在看煙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