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璃月了嗎?”一個柔軟的童聲響起,林潯轉頭,發現納西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邊。
林潯點頭,沒有說話。
“讓流浪者陪你去吧。”納西妲輕輕說著:“我聽旅行者說過你在璃月也有不少朋友,但出了那種事情,有些擔心你會被為難。”
“雖然是鄰居,但也沒必要關照到這種程度哦,納西妲。”
納西妲安靜片刻,長風帶起她斜紮的馬尾,“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林潯。但我對你,應該是存在某種責任的。”
林潯看了看這位散發著慈母氣質的蘿莉,思索著沒有搭這個話茬,隻說要走了,便輕快地揮揮手離開。
納西妲目送她的背影跑遠,“何況,我不來說的話,那孩子
就沒有理由來見你了。”
林潯剛離開港口城市,倚在路邊的流浪者便映入眼簾,少年側身抱臂,不太情願的樣子,半晌才將餘光掃向她:“小吉祥草王委托我與你同行。”
從奧摩斯港去璃月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林潯以前能獨自到處亂竄,主要還是因為提瓦特大陸散落了太多丘丘人,她隨便鑽進一個丘丘人營地就能蹭吃蹭睡,十分安全。
但現在丘丘人變回了人類,自律機關也基本回收,林潯等於同時失去了滿地的保鏢和烤肉刷新點。意識到這一點,林潯看向流浪者的目光更亮,快樂又熱情,“那一起走吧,阿流!”
林潯跟流浪者一起往璃月去,雖然他們的相處方式基本是趕路、林潯趕累了要休息、被流浪者嫌棄、休息、繼續趕路……,但一路上走走停停彈彈琴還是非常快樂。
隻不過吃了兩頓果子之後,流浪者看穿了她生活廢物的本質,說是怕她在到達璃月前餓死導致他無法交差,勉強去幫她抓了點野味回來。
林潯幫忙生火,險些引發森林火災,等流浪者回來看到的就是滿地焦黑冒煙的草地。林潯乖乖等在枯樹樁邊,強行裝作無事發生般抱著水史萊姆吹口哨。人偶少年頓了兩秒,開口:“……你能活到今天,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林潯沒有接話,隻是把頭埋進水史萊姆,露出一雙眨巴的眼睛,甕聲甕氣地道:“阿流,我餓。”
流浪者麵無表情:“餓死你活該。”
晚上在降諸魔山的山腳過夜,林潯抱著心愛的吉他搞音樂,流浪者也難得隻是平靜地聽。林潯一曲彈完,突然想起什麼,頓時呆呆看向流浪者。
流浪者臉上跳躍著火光,半是平和半是敷衍:“乾什麼?”
林潯深沉,“忘了一個人。”
天亮之後他們連忙轉水路去須彌城,林潯拉著流浪者直奔酒館。看到蘭巴德酒館,流浪者眼眸微動,但還是不作聲地跟林潯走進去,看著對方從酒館裡扒拉出一個爛醉的詩人。
“…唔,…林潯?”抱著酒瓶的詩人醉眼朦朧地看她,迷迷糊糊又委屈巴巴地控訴:“太、太過分了!明明說好、說好很快就回來帶我去玩,結果、結果好幾天都沒來!”
林潯眼神微微漂移。
當時林潯拒絕了溫迪去坎瑞亞後,確實讓對方呆在須彌城等她把事情處理完再去璃月。
“你要帶著這個醉鬼去璃月?”流浪者雙手抱臂,皺起眉頭。
“之前就約定好的。”林潯如此回答。
隻不過他們話還沒說完,酒館老板便靠過來,詢問他們是否就是蒙德詩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等的人。老板委婉地解釋詩人趁著客流高峰期時混進來喝了不少酒,雖然這幾天在店裡演出也抵了一些,但還不夠他後麵又偷偷喝的,最後老板向林潯比了一個數字。
林潯理解地點頭,從容不迫地說:“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和我家親愛的隻是路過。”
說著,她就禮貌地放開溫迪打算和流浪者離開。但醉酒的詩人失去倚靠便下意識抱住她的腰。林潯一邊撇清關係一邊往外挪,溫迪嗚嗚咽咽地抱住不放,兩人拉鋸了兩個回合,林潯扶住吧台放棄掙紮。
在林潯去接溫迪的時候,旅行者已經跑了璃月一趟,甚至已經回轉了。他與熒在坎瑞亞國境外見麵,告知對方沒有找到林潯。熒便通過端腦給林潯發了一條簡訊,簡訊沒幾秒便顯示已讀,但並未回複。
“她是不是…在生我們的氣……”金發旅者露出低落又不安的神情。
“應該是在生氣。”熒倒覺得正常,語氣依舊平穩,“但沒關係的,哥哥,林潯隻是在表明她的態度,這並不代表什麼。”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聽了半天都沒聽明白的派蒙不明所以的追問。
空沉默半晌,“這樣真的有用嗎?”
在那個晚上,離開溫泉池的熒找到了自己的兄長,“哥哥,你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不願意讓林潯來複國嗎?”
廊下的對話很簡短,金發少女在夜色中沉重又憂慮,“我可能已經不足以成為她的錨點了,哥哥,你可以來幫我拉住她嗎?”
不要讓她成為玩家,更不要成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