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潯日常去刷卡維時撲了個空。
她剛駕輕就熟地爬上艾爾海森家的窗台,還沒坐定,便看見了卡維留在窗台上的道歉紙條和一碟帕蒂沙蘭布丁。林潯拿起布丁就挖了一口,待看完紙條上的緣由,才想起因坎瑞亞人民開始主動和七國子民接觸,再加上草神對坎瑞亞率先表露的友善態度,她首肯了兩國的建交,而兩國建交的第一件事就是合作建立基站。
……現在看來這個工程是被指派給卡維負責了。
想著讓卡維先累積一下現代設施的建造經驗也不錯,林潯三兩下吃完了布丁,隨手抓了一把水果糖壓回紙條上便打算跳下窗台。
隻是少女剛提起長裙,幾聲鳥雀脆鳴便兀然響起,她一抬頭,便在穿透樹蔭的疏落光影間與站在樹上的人偶少年對上了視線。
“阿流!”林潯眼睛一亮,開口打招呼。
流浪者不說話,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見林潯發現了他也十分安靜,隻有兩三隻胖胖的小團雀從他市女笠的一邊飛到另一邊。他在零落的陽光中伸手穩住市女笠,遮住眉眼後才似心情不佳般冷哼了一聲。
上次見麵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但林潯並不覺得隔閡,畢竟她作為一個5G衝浪選手,有事沒事就會在端腦上煩對方,快樂地分享自己到處蹭吃蹭喝的生活。剛開始流浪者還會刺她幾句,後來大概是習慣了林潯總愛不分時段地跟他聊些日常閒話、發些無聊照片的事,便開始學會用句號來打發她了。
每次美少女高高興興地打了一長段話,卻隻得到一個代表已閱的冰冷句號,實在非常令美少女痛心。
“這就是你半夜三點還在不停發信息擾人清淨的理由嗎?”流浪者冷酷無情地斜睨她。
不可以半夜發嗎?小人偶又不用睡覺!
而且是某個家夥先莫名其妙在九點半要她彆發了說對她的經曆沒興趣要休息,後來又突然在半夜兩三點說她那麼喜歡璃月就呆在那裡彆回去了,林潯才開始在半夜給對方發信息的!
兜帽覆麵的少女理直氣壯地與流浪者聊著天,帶著對方從艾爾海森的住所往外走,隻不過聊著聊著她忽然想起流浪者的課業,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沒課嗎,流浪者安靜片刻,“坎瑞亞的女王陛下已經閒到開始關注這些無聊的事了嗎……?”
林潯平靜道,“……你不會逃課了吧?”
流浪者輕哼一聲,“那又如何?”
看少年人偶雙手環臂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林潯頓時忍俊不禁,她拉住流浪者的手臂就往教令院的方向走:“好了好了,反正我現在也很閒,走啦,陪你回去上課!”
突然被拉住手的流浪者微微僵硬地被拉著走了兩步,隨後才注意到林潯說了什麼一樣,色厲內荏:“莫名其妙,誰要你陪了……?”
但少女全然不在意,隻是回頭笑得粲然生暈,他隻好不情不願地和林潯一起回了教令院。
“真不知道這種課有什麼好聽的……”被林潯拉著在環
形課室的最後一排坐下的流浪者低聲喃喃。
這是因論派的選修課,一位正值壯年的訶般荼正在講台上授課,餘光掃見教室末尾溜進兩名學生,也隻當沒有看見。
流浪者對這種情景顯然十分習慣,他稍顯不耐煩地微微往後靠在長椅的椅背上,但既然來了,還是勉強盯著黑板聽了一會兒。
可林潯卻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異國學子視角。她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新奇,流浪者注意到她的舉動白了她一眼,林潯卻衝他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春日的風吹動市女笠係帶上的錫環發出輕微的聲響,流浪者堇色的眼眸看著她,過了幾秒才收回視線。
因論派的課基本與曆史時政相關,林潯聽得很有意思,特彆是導師在課程快結束時提及坎瑞亞的複起,強調現在正是因論派拾起失落曆史的時刻,林潯在後麵忍不住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坎瑞亞教的知識和提瓦特通識完全不是一回事,希望這些充滿好奇心的學者能穩住自己的世界觀。
流浪者餘光掃見她蔫壞的表情,不發一言。
上完課,林潯又拉著流浪者去了圖書館,想找點有意思的書看。但教令院如今重學術而輕藝術,林潯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找到一本有些年頭的詩歌集,打算就拿這個來消磨一下時間。
“看來你確實很閒。”
“?[(”
流浪者卻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在那位妙論派的天才家裡上班嗎?”
林潯滿臉與世無爭,“我也很想去你那裡上班,但艾爾海森家與淨善宮不是一回事,阿流。”
流浪者哼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麼。
三月中旬了,氣溫比前段時間升了不少,流浪者隨手抽了本書出來,在這個安靜的小角落心不在焉地寥寥看了幾行,又看向埋著頭欣賞詩歌的林潯,“林潯……”
林潯無聲地抬眸看他,雙眼顧盼間十分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