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丟下我嗎?”林潯問他。
“不是的!”班尼特急忙否認,他看著眼波溫柔的少女,乾癟又消沉地解釋:“是我、是我太倒黴了……”
“雖然確實認為沒有遇見你行程可能會順利許多,但我也沒有覺得跟班尼特你同行有哪裡不好哦。”林潯說著,“倒不如說還蠻有意思的,我很少有這種經曆。”
看著班尼特一副你不用安慰我的表情,林潯想了想,“班尼特,我沒有受傷。”
“我們經過了暴雨,滾下山坡,在不避風的山洞裡睡覺,又
掉進遺跡,可是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你把我保護得很好。”林潯單手托腮,眉眼彎彎的,“所以,你也會把我平安送到蒙德城的,對吧?”
班尼特愣愣地看著她,好似從少女的信任裡一下子汲取到了足夠的勇氣,他頓時振作起來,堅定又勇敢地大聲保證,“是!我一定會把你安全送到蒙德城的!”
好!保持住這個勁頭!
林潯安撫著她的代步工具人。
不管是什麼見鬼的厄運,想讓美少女光著腳走到蒙德城…死都不可能!
潯潯子快樂地和她的工具人重新踏上了前往蒙德城的征程,他們打跑野豬,避過所有山崖險穀。少年身上的傷太多了,林潯看到他臂膀胸口的傷疤,偶爾問一問,她隨口一問,班尼特也很輕鬆地答,兩個人都不太當回事,蒙德的微風輕緩地吹過他們。
林潯在班尼特背上輕快地哼著歌,雪白的腳踝在空氣裡一晃一晃。
大概是否極泰來,林潯用很久沒用過的冒險家證明在商道附近接了一個護送任務,驢車緩緩前行,不見有魔物冒出來,她乾脆拉著班尼特躺上滿載驢車的高高穀堆,短暫討論了一會兒L雲的形狀。
直到將貨物送回,班尼特才感歎竟然也有這麼順利的時候。
眼看隔湖相望的蒙德城不遠了,林潯打算小憩一會兒L養養精神,等她醒來應該就到了。
是的,等她醒來,她就到了奔狼領。
林潯看著地圖和周邊的風景,緩緩打出一個“?”
“……抱歉。”像是千言萬語難以解釋,班尼特垂頭喪氣地先道了個歉。
他們本來是已經到清泉鎮了,班尼特還想著先去給林潯找雙鞋,但鞋還沒找到,他就先遇見了一位巡邏的西風騎士。
貴族出身的騎士先生並不認識兩人,但看到一個土裡土氣的小子,背著一位即便狼狽不堪仍不掩出塵氣質和過人美貌,並且還意識不清的美少女時,他自然要秉呈著騎士精神上前查問一番。
班尼特不怕查,但林潯的身份卻完全不可考。
因為林潯的冒險家憑證也屬蒙德,但班尼特卻說少女從璃月來,問更詳細的信息,他便也說不清楚了。
“差一點就被扣下了。”被當成拐賣少女的嫌疑犯的班尼特如此解釋。
林潯:“噗嗤。”
林潯,“抱歉,一時沒忍住。”
既然到了奔狼領,林潯也不是很著急了,她這個樣子進城難說會被當成乞丐,便拜托班尼特一會兒L幫她帶雙鞋子回來,她就地在奔狼領的潭水邊洗整一下。
叢林深深的水潭邊水聲嘀嗒,班尼特有些局促又臉紅地守在半人高的蒲草外,林潯還不時地與他搭話,問他怎麼不叫醒她跟騎士解釋,班尼特有些結巴地說那位騎士的態度已經認定他有問題,要是被扣住想必會扣到風花節結束才有機會解釋。
“但你不是來過風花節的嗎?要是被扣住,不就白跑一趟了?”班尼特說著,裝作聽不見滴落的水聲繼續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我之後會去跟騎士團解釋清楚的!”
兩人還在説話,忽然傳來一陣壓低的狼嚎。
班尼特警醒過來,看見通往奔狼領的山道上出現了一雙黃橙橙的眼睛,一頭灰狼隨之出現,後麵帶著一個熟悉的少年。
“雷澤!”看見朋友,班尼特放鬆下來。
“班尼特。”白毛紅眼的少年並不意外,跟他打了招呼。但隨後他的視線又偏移稍許,輕輕嗅了嗅,不知在看什麼。
“雷澤?”林潯從蒲草後鑽出來。
少女身上帶著深林的水汽,長發潮濕,裙擺也修剪得更整齊了些。班尼特有些難以直視她,目光無法安放地到處遊移,他想叫林潯彆害怕,雷澤和狼都是他的朋友,就見灰狼已經一溜煙地竄過來。
“嗯?還記得我嗎?”林潯笑嘻嘻地摸了摸灰狼短粗的毛發。
“林潯。”雷澤也從山道上跳下來,“你回來了。”
班尼特看見友人專注熱切的神情,這才恍然記起曾經在狼崽這裡聽過林潯的名字,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隻好不作聲地站在原地,看雷澤直率而努力地表達:“你回來了,想你,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