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雷澤嚴重不足的詞彙量,班尼特的勸說就豐富多了。少年憂心忡忡地告訴林潯雪山作為蒙德冒險家的禁區,多少年來無數冒險家前赴後繼試圖探索其中的秘密,卻至今為止隻有一位旅行者成功過。
林潯心說那位旅行者是不是個金發金眸,身邊帶著白色飛行物的家夥,如果是的話,那那位旅行者征服雪山的時候,她也剛巧在雪山裡劃水來著。
不過見雷澤和班尼特都很擔心,她還是答應暫時不去了。
看林潯老實下來,雷澤才不再一直盯著她,班尼特也鬆了口氣,隨後又想起什麼,躊躇了幾下之後再次看向黑發雪膚的少女,“那個…林潯…嗯?也、也沒什麼啦!就是…就是我想跟你說一聲,我這兩天已經努力接委托賺錢啦!你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會拚命賺來還給你的!”
班尼特不說林潯險些忘記這件事。
她看了眼一晚過去身上又帶了些磕磕碰碰的淤青的班尼特,想了想自己造價不菲的信號儀
,
“??[,
你把你自己抵給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哦?”
“咦?咦咦咦?!!!”班尼特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狗狗一樣瞪著碧綠的眼睛便漲紅了整張臉。
“抵,什麼?”在旁聽著的雷澤困惑地發問,但見班尼特臉頰通紅腦袋冒煙完全陷入混亂的樣子,他還是看向林潯,“林潯,不要欺負,班尼特。”
林潯哦一聲應了。
等班尼特平複下來,林潯才和班尼特陪雷澤去日常狩獵,隻不過什麼也沒狩到,隻好在路邊摘了點果子。下午他們又在山坡上曬太陽,林潯半夢半醒地想著還要在蒙德等幾天,就聽躺在旁邊的雷澤忽然起身,說聞到了沒聞過的氣味。
班尼特也跟著起來。
林潯保持著安息的姿勢被太陽曬得不想動。
還沒等林潯迷糊地轉醒,一個腳步聲突然踏著山石迅捷地落在山坡上。
“誰?!”雷澤警惕的聲音響起來。
“抱歉,我無意打擾,請問你就是雷澤嗎?”一個清朗從容的少年聲音有條不紊地響起,林潯猛地睜開眼睛,“我是旅行者的朋友,是想來問問……”
來人還沒說完話,話語便止在了從及膝的草地裡冒出的一雙輕靈的眼睛。
對上視線,林潯便從草地裡坐起來,她頭發睡得有點淩亂,在午後的光暈裡溫馴地喊對方:“提納裡。”
提納裡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鬆口氣,帶著幾分不自覺的溫柔,“你果然在這裡。”
“啊,你是那天和旅行者在一起的…?!”班尼特此時也反應過來。
提納裡禮貌地衝對方點點頭。
大家坐下來,林潯才知道原來這幾天除了潯潯子的奇妙冒險之外,還在播出尋找潯潯子之旅。
提納裡是和賽諾陪柯萊來蒙德過風花節的,意外見到了傳達了陌生女性的口信後便來蒙德守株待林潯的旅行者。提納裡原本還覺得能見到這位隻要一回坎瑞亞就人間蒸發的家夥是好事,沒想到風花節都開始了這家夥還是沒出現,本來還有些空落,直到前天他們一行人在街上閒逛時遇見了班尼特。
冒冒失失地從衣帽店衝出來的少年一出門就因踩到了貓尾巴而被貓咪狠狠撓了兩爪子,慌亂之中險些撞倒他們。須彌來的客人不認識這人,旅行者和派蒙倒自然的和對方打上了招呼,介紹對方是有名的冒險家班尼特,隻是還沒道歉寒暄幾句,狀態極不自然的班尼特忙說他還有急事便先走了。
旅者和派蒙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跟出來的衣帽店老板娘輕輕笑出聲來。
老板娘不跟蒙德的榮譽騎士見外,促狹地說班尼特來買一雙女孩子穿的鞋,卻又不知道尺碼,半天才用手掌比劃出一個尺寸來,老板娘的人生閱曆可比少年郎豐富多了,當即壞心眼地取笑他原來是用手量過人家女孩子的腳了,這才把班尼特笑得拿到鞋就羞赧窘迫地奪門而出。
“哦~~”當時派蒙也跟著發出心照不宣的壞笑,八卦地連忙追問詳情。
老板娘掩唇而笑,說好像是從璃月過來的女孩子,現下在奔狼領那邊,聽班尼特紅著臉緊張辯解時下意識吐出的名字,似乎叫…林潯?
接下來林潯也知道了,空當晚就來奔狼領找她了,隻是她恰好去了蒙德城,正好錯開。
“後來我們也聽說你去過酒館的事情……”提納裡說這裡停頓片刻,意味深長地盯了她一眼,“騎士團的人告訴我們你當晚就離開了。”
第二天他們又在風花節的活動會場找了找,沒有找到。
直到今天,旅行者打算去達達烏帕穀看一眼,原本和阿貝多約好學術研究的提納裡想了想,提前完成了研究來了奔狼領。
“比起一個人呆著,我還是覺得你會呆在有朋友的地方。”提納裡這麼說。
風輕緩地吹著,吹得路邊的小燈草輕微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