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須彌,賽諾說要去一趟雨林,征詢林潯要不要同去。林潯沒所謂,但還是先去冒險家協會看了看自己的信。
給她寄信的還是那幾個朋友,隨信還有些簡單的伴手禮,林潯在裡麵找出楓原萬葉的信件。
上次在海燈節分開時,少年似有萬語千言難以言語,隻是係數揉在了那雙紅酒般溫醇的眼瞳裡,他一刻不離地輕輕注視著她,語氣清淺地與她約定好書信來往。
林潯拆開信。
信件有些長,開頭便問林潯日安,見字如晤。隨後說了說前段時間回稻妻過容彩祭的事,說他見稻妻越發安穩興盛心生欣慰,與友人通宵夜談更是人間幸事,又說最近聽聞了一些事,想來若與她相談或能得到些許答案,洋洋灑灑又簡單克製地寫了些最近的日常,最後寫到他離開稻妻前,在山上獨遊時的心境。
【…於浪人而言,重逢雖不失為喜事,但獨行才是一貫的常態。我閒看日出,坐觀雲起,清淨自然,隻是不知為何,卻不如以往輕鬆閒適。
抱歉,好像與你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遊走在天地自然之中,行動於四方寰宇之下,刀酒詩歌,已是足慰生平,是我近來念頭雜亂,也教你見笑了。
踏上旅程,本該無想無念。
無想,則天地澄淨,萬物皆空。
無念,無念……】
他沒有再寫下去。
林潯拿著信紙看了好一會兒,她盯著信,賽諾盯著她。半天,林潯才掏出紙筆來打算當場寫回信,她字斟句酌地讓萬葉沒事多看看詩歌,或者也行,儘量不要瞎想,又說雖然不知道對方聽到了什麼傳聞,但想來是她乾的,畢竟最近蒸汽鳥日報的頭條基本被她包攬,最後分享了一些賽諾的冷笑話,企圖把此刻很可能漂在海上的萬葉當場打出一個凍結,便混了些她最近在看的書一起寄回去了。
搞完這些,林潯和賽諾一起往雨林去。
林潯問賽諾是要去化城郭嗎,賽諾點頭,說有事要找提納裡,林潯聞言眨眨眼睛,說你要帶我過去就要把我帶出來哦,賽諾看了她一眼,繼續點頭。
大風紀官做正經事的時候還是很正經的。
林潯放心地跟他去了化城郭,打算也跟以前巡林員的朋友們打打招呼,順便去法伯德那裡進一點小人跳舞菇。
剛出沙漠,又進雨林,林潯一個跳躍撲到大風紀官背上的動作已經非常熟練,也走運地在天際擦黑時剛好趕到化城郭。
化城郭中,巡林員小隊正好收隊,提納裡在逐漸暗沉的日光中看到走來的賽諾和林潯,兩人身上都是沉沉的黃沙氣味。他迎過去,即便已經露出笑意還是裝出不太客氣的樣子問:“難得,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剛好路過。”林潯也裝得一本正經。
賽諾想了想,“我來找你。”
想著這兩人應該有正事,林潯便打算先去找法
伯德,提納裡機警地叫住她,“你要去哪兒?…彆亂跑,我一會兒有點事想問你。”
“我已經結婚了!”林潯秒答。
提納裡麵無表情,“沒人問你這個。”
趁著賽諾在,林潯直接問小狐狸有什麼事。提納裡抱臂看了她兩秒,歎氣,說前段時間幫助了幾個去璃月談生意的坎瑞亞人,其中一人意外在山崖邊弄丟了自己的便攜端腦,找回來時已經摔得稀爛了。
大概是同伴安慰端腦已經快要發售了,那名弄壞自己端腦的坎瑞亞人哭天喊地了一陣後,還是接受了現實,臨走前將端腦的碎片送給了提納裡。
提納裡學過妙論派的課程,有些機械維修的經驗,他試著修了修,竟然意外複原了。隻是坎瑞亞的端腦與公民檔案匹配,相當於公民身份證,他無法通過身份驗證,所以修好了也無法使用。
“這個啊。”林潯不覺有他,“你不用他的身份登錄就行,我幫你另外注冊一個。”
林潯和提納裡聊得正好,小狐狸耳朵微動,又注意到始終等在一邊的賽諾,想著端腦的事不急,便問賽諾找他有什麼事。
賽諾靜了靜。
林潯說需要的話她可以回避。
“不,也與你有關。”賽諾搖頭,他閉了閉眼,似乎做好決定,眼神變得認真起來,“提納裡,我有事要告訴你。”
雖然不明白怎麼突然這麼嚴肅,提納裡還是跟著認真起來,“嗯,什麼事?”
林潯事不關己地在旁邊吃著瓜,卻見站在她旁邊的賽諾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少年臉色鎮定平靜,與她十指相扣。
“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事。”
化城郭的吊橋邊,少年的神情赤誠堅定得像一個當眾出櫃的勇士。
提納裡身後的尾巴停止了搖動,他難得露出震驚又無措的神情,一會兒看看賽諾,一會兒看看林潯。
林潯比他還要震驚無措,半天冒出一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