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北地高原(2 / 2)

“喝了。”這一次,湯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舒馥舉起保溫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個杯子因為被他

拿過,所以上麵帶著一股和他身上一樣的若隱若現的腥臭味。

“你讓我喝我就喝?我不喝你能拿我怎麼樣?”她將杯子揚了揚,語氣挑釁。

湯平麵色陰鬱,沒再說話,直接按住電.擊.棍,刺拉拉的電花朝她而來。

“這可是你先動手的!”舒馥早有準備,後退了兩步,將手裡的保溫杯用力砸在他身上。

保溫杯是不鏽鋼的,沒那麼容易碎,但砸在人身上卻很疼,落地時蓋子鬆脫開,裡麵黃黃褐褐的湯藥灑了一地,連帶他那件“白大褂”,也被弄臟了一大片。

湯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瞬間完全被激怒了,手裡的電.擊.棍左右揮舞,一次次朝著舒馥而來。

對方的表情和動作都很狠厲,要是從前沒學過防身術的舒馥可能會被對方唬住,但現在,她能從對方每個動作裡找出破綻。

她看準時機,避開他右手的電.擊.棍,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拽一扭。

湯平痛叫了一聲,手裡的電擊棍不由自主的鬆脫,舒馥順勢扣住他手臂,想將他手臂反剪扣住,然而他左手間突然出現一根纖細的針管,朝著扣住他手的手臂狠狠紮了下去。

針管裡的藥在瞬間被推出,這是湯平的保命手段,裡麵是強效麻.醉.劑。

自加入這個隊伍後,這是他第二次使用這一招。

隻是現在這階段,強效的麻.醉.劑很難找到,這是他最後一劑藥了。他沒有想到隻是對付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居然讓他用上了這一招。

他抬眼,表情比剛才更加陰鬱,打算好好欣賞獵物倒下前的不安、害怕和無助。他最喜歡看到自己的獵物露出這種惶然無措的模樣,越是漂亮脆弱,就越是讓人有破壞欲。

可下一秒,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砰的一聲,後背狠狠砸在一旁的桌上。那桌子有些年頭了,不太牢固,被他整個人甩砸過去,應聲而碎。

湯平感覺背部一陣劇痛,緊接著臉上被人重重一擊,他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血,再也支持不住,慢慢昏迷過去。

在失去意識前,他看到年輕女孩自上而下俯視他的臉。

她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臉上更加沒有露出不安、害怕和無助的表情。

卑鄙的人,會加倍挨揍……”她說著,朝著他舉起了手裡的椅子。

**

陳躍貞本來正在房間小寐,被客廳的動靜驚醒後,立刻焦急的穿過走廊,踏著樓梯朝下走,正好看到舒馥舉起椅子砸向地上人的一幕。

砰——地上的人徹底沒了動靜。

因為擔心舒·虛弱瘦小·馥而著急到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的陳躍貞:……

舒馥覺察到了樓梯上的動靜,一邊將像條死魚一樣的湯平翻過身反扣住他的兩隻手腕,一邊朝陳躍貞笑了笑:“外婆,有繩子嗎?”

“……有。”

隨著陳躍貞話音落下,舒馥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傳來的細微震動。

任務,完成了。

這天,當陳法結束遠程巡邏,拖著沾滿泥水的雨鞋和雨衣回到小樓時,發現小樓一層空無一人,二樓走廊上卻傳來碰撞的動靜。

出事了!

她眉頭一擰,連雨鞋都來不及蹬掉,就直衝樓梯,甩棍自她衣袖裡滑出,陳法神色冷肅,狠厲外放。

然而,她直衝上前的腳步卻在樓梯口生生停住。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二樓的走廊,走廊上鋪了一塊毯子,舒馥和她外婆正互相扣著對方手腕和腳腕扭成一團。

舒馥一邊努力調整角度,一邊詢問:“外婆……是從這裡鎖住嗎?”

“對對!好,就是這樣,從這個角度,就能最大化你的力量,達成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陳躍貞有些喘,但臉上卻帶著笑容,“教你防身術的那個人挺厲害,招數雖然少,但都是最有用最適合你的……不過你應該是學習時間太短了,一些動作自己練習的時候沒辦法到位……你記住,人體的四肢關節都有其弱點,你一定要懂得找準角度,一擊即中——”

陳躍貞說到這裡,突然一個反扣發力,瞬間將原本製住她的舒馥反過來鎖扣在地毯上,“——讓對方徹底失去反擊能力。”

“哎喲喲……知道了……外婆好厲害……痛痛痛……”

陳法:……?

被壓製在地毯上的舒馥正好臉朝下,看到了樓梯下的陳法:“你回來啦!咦……你的雨鞋上好多爛泥啊……”

五分鐘後,換了鞋脫下雨衣鎖了大門拖了瓷磚的陳法跟著舒馥進了一樓的洗手間,湯平

嘴裡被堵了東西,手也被反綁住,整個人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躺倒在馬桶旁邊。

他頭發淩亂,眼鏡也碎了,嘴唇還有鮮血,臉上青青紫紫的腫了起來,向來一絲不苟的白色長風衣也皺巴巴的,除了血液,還沾上了黃褐色的汙跡。

大概因為暈了一段時間,他此刻逐漸有轉醒的跡象,陳法擰眉,拿過舒馥手裡的電.擊.棍,再次開到最大電量,又給他來一下。

地上的湯平還沒來得及醒,就再次抽搐著繼續躺平了。

“他今天是衝著我來的,以為我也生病了。現在怎麼辦?”舒馥隻擔心她暴揍湯平這件事,會給陳法帶去麻煩。她畢竟是這支隊伍裡的副隊長,而湯平是隊裡目測比較重要的醫生。

“不,他不是衝著你來的。”陳法低頭看著湯平,眼底閃過厭惡,抬起腳在他臉上踩了兩下,這才再次看向舒馥,緩緩歎了口氣,“他是衝著……怪病來的。”

**

片刻之後,陳法給自己和舒馥倒了杯水,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她告訴舒馥,其實她知道的也不算多。那時還是剛剛從鹿城撤退的時候,她新入隊,隻知道隊伍裡有人生病了,她當時還見過生病的人。

他們一個是隊員,一個是另一個隊員的家屬,在鹿城前往河西小鎮國道的休息站裡,他們在家人攙扶下下車透氣。兩人都戴著口罩,陳法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一瞥之下,隻看到對方口罩之上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大約因為生病,這兩人走路都有些晃悠,即便被攙扶著也走的很慢,眼神更是呆呆的,看著無精打采。

陳法才入隊,和其他人都不熟,當時也不好多盯著看,但隊伍裡有其他原本和他們熟悉的人,有人上前關心詢問病情,生病的那兩個人卻沒什麼反應,眼珠子緩慢動了動,依然很呆滯。

還沒等他們再次開口詢問,扶著病人的幾個人就已經各自拉低他們的雨帽,將他們的臉部遮擋起來,將人扶走。

當時無論是陳法,還是那幾個上前詢問的人,心裡都有些怪異的感覺。

隻是感冒發熱而已,為什麼看起來整個都變得呆滯無神,那兩人甚至從頭到尾連一句話都沒說。

後來陳法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熱。

發燒、失語、呆滯,逐

漸認不出身邊的人……

陳法對這種病症的了解隻到這裡為止,因為後來他們整個車隊抵達了河西小鎮,病人的家屬謝絕訪客,表示家人需要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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