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生病之後,經常認不出人,經常把王小鐵當王大山,把王甜甜當小
姑姑,又或者都當做是陌生人。
可王奶奶她對趙奶奶卻記得非常清楚,她經常說要去找趙奶奶,不讓去還發脾氣,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紅姨孩子沒了的事,你們大隊的人沒人知道嗎?”
王甜甜搖了搖頭:“不知道,都瞞著呢。”
“你確定趙奶奶說紅姨的孩子丟了是亮叔的問題?”
“她說的是有可能有關係,說紅姨也沒做什麼孩子就沒了,估摸是亮叔什麼太弱,孩子才不容易坐住。她們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有些詞沒聽清。”
“那紅姨嫁過來幾年沒孩子,沒人背後說什麼嘛?我家那邊有夫妻幾年沒孩子,經常被人念叨呢。”
“當然有人說了……”王甜甜立刻反應過來,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可大家都說是紅姨不能生……”
紅姨明明懷過孕,隻是坐不住沒了,不是不能生的。
為啥外頭人都說是紅姨的問題?
她之前也沒想那麼多,因為這段記憶她當初因為聽不明白,也沒怎麼記在心裡,畢竟這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了,現在重新提才想起來了。
“這個亮叔辦事很不地道啊,跟你們說的老實人,不太相符啊。”
不管王向紅因為什麼原因坐不住胎,那也不是不能生。
不能生對於一個女人尤其一個鄉下女人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會被人瞧不起和嘲笑的。
榕山大隊之前也有這樣的大嫂子,背後經常被人說道。
有的人抱著孩子路過那大嫂子身邊,都要把自己孩子抱緊一點,生怕那女人把自己孩子搶走了似的。
那大嫂子在婆家完全沒有地位,臟活累活全都是她在乾,成天低著個頭生怕被人看到臉。
在婆家被打罵,她娘家人也覺得沒臉,根本不敢過來撐腰。
後來那女人懷孕了,境況完全不一樣了,成天頂著個大肚子在村子裡晃悠,在從前嘲諷她的人麵前顯擺。
那一胎還是個男孩,更是把她神氣得不行,現在完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唐青青當時聽著就總覺得哪裡彆扭,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若曹亮真的是個好的,妻子被人這麼說,怎麼不出來澄
清。
王甜甜想反駁,可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要是她被冤枉,她家裡人不讓她解釋,還非要讓她瞞著,她得委屈死了。
王黑子總算等到說悄悄話的兩個女孩走出來,看到她們一臉糾結的模樣,心裡那個癢癢。
“你們到底說啥了?”
翟弘毅將他攔住:“我們先去彆的地方逛逛吧。”
王黑子得不到答案,全身叫個難受。
可他知道翟弘毅的厲害,也不敢胡咧咧,隻能先將這事拋在腦後,問起另外一件事:
“紅姨是啥時候跑的啊?”
王小鐵:“初一一大早,大家都以為她回娘家了,後來公安過來問話,才知道她不見了。”
“那你們咋知道她是跟人跑了?”
“不是跟人跑了,咋就不見人影了?而且那嬸子看到她是往山上走的。”
王黑子不解:“往山上走又怎麼了?”
“往山上走就能去火車停靠站,從那邊上車可以南下。以前紅姨也拿著東西去那邊賣,她每次都比彆人賣得好。大家都說她就是那時候跟外地人勾搭上的,現在肯定跑到南方大城市裡了。”
“這說法都是靠猜啊,有人看到她上火車跑了嗎?奸夫有人見過嗎?”
王甜甜和王小鐵都搖了搖頭。
王甜甜:“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王黑子白了一眼:“啥都沒有,就說是跟人跑了,萬一遇到拐賣婦女的呢,你們大隊的人也忒不靠譜了。”
王小鐵撓撓頭,之前他們也沒想那麼多,大家說跑了就跑了,哪裡知道還有彆的意外。
“當年亮叔的媽也是跟人跑了的,還把家裡的東西都給卷跑了。後來她還回來看亮叔,被亮叔罵跑了。大隊裡的人都說亮叔家風水不好,女人都留不住。”
曹亮家裡窮也是相對於王向紅來說的,在天洞大隊,其實還算可以的。
曹亮非常地勤快,每次都能賺十個工分以上。
自打火車通了以後,他經常跑停靠站賣東西,早些時候還跟人去扒火車,他一次都沒有被抓過。
因此他的條件放在天洞大隊,真的算不上差。
可這麼上進的一個人
,老婆還是給跑了。
翟弘毅:“你們知道紅姨那天是往哪裡跑的嗎?那嬸子是在哪裡見到的人?”
王小鐵:“知道,翻山隻有一條路。”
王黑子慫恿道:“我們一塊去看看唄,回頭我們也去那個停靠站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火車呢。”
幾人一同前往那條山路,山路非常的小,隻夠一個人通行,是靠人硬生生踩出來的。
山上樹木不少,上麵積滿了雪,王黑子一到地方就忘了自己乾嘛的。
他朝著一棵樹用力一踢,然後迅速躲開,讓後麵跟著的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一頭的雪。
“哈哈哈,你們都成雪人了!”
唐青青快被氣死了,“下次我不帶你來了!”
翟弘毅直接大步上前,提起他的後衣領,然後把他腦袋按進雪裡。
“再胡鬨,回頭要你好看。”
王黑子被收拾之後,頓時老實了不少。
王小鐵和王甜甜在那捂嘴偷笑,毫無同情心。
王黑子抓起一團雪就往兩人身上砸,“笑什麼笑!哼哼哼,看我無敵炮彈!”
王小鐵和王甜甜不服氣,也抓起雪製作成雪球開始砸他。
頓時,現場的雪到處亂飛。
翟弘毅指著附近一塊平地,吼道:“你們都給我去那玩,要是誰把雪球砸到這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三人被他的威嚴震懾,立馬暫時休戰跑到他指的地方,繼續剛才的雪仗。
看那三人又玩鬨起來,不再注意這邊的情況,翟弘毅才開口問道:
“剛才王甜甜跟你說了什麼?”
唐青青理解了王甜甜之前為什麼難以啟齒,她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將王甜甜的話複述了一遍。
“我不太能聽得懂。”
雖然說得含含糊糊,翟弘毅卻聽明白了,“就是種不行的意思。”
“種不行?”
“男人負責播種,女人負責孕育。女人這塊地再好,種子不行那也白瞎,就算勉強種出來也是也是乾癟的,不成型的。”
這麼一解釋,唐青青立馬聽明白了。
“那為啥不跟外頭人解釋啊,平白讓王向紅被人說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