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織不知道該怎麼問隻能試圖從他這雙雲遮霧繞的眼裡讀出些許端倪。
因為在塗藥他們本來就靠得很近春夜的風繚繞帶動不知誰的薄衫兩人的衣擺纏在了一起春夜的氣息瞬間變得婉轉多情。
春風落在他的眼裡。
他受不了與她這樣對視於是閉上眼微俯身。
直到鼻尖交錯雙唇被柔軟觸碰阿織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的第一反應是掙脫她從未與人這樣親近這是第一次。
隨後她又困惑起來她不是早就成親了嗎?他們不是夫妻嗎?男女之事究竟是什麼她知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她試著接受直到雙唇分開溫熱的吐息攜著初春未儘的霜寒之氣侵襲而來。
擱在榻邊的雙手驀地收緊阿織倏忽後仰錯愕地看著奚琴。
其實兩個人隻是稍稍分離了些許呼吸仍在糾纏奚琴頓了頓目光下移看到了阿織眼下一顆平整的紅痣。
情之所至奚琴想繼續的但看到這顆痣心裡忽然有個聲音說不該這樣這樣對她不好。
偌大的榻上隻有一張鴛鴦被單薄的中衣勾勒出阿織纖瘦的身形奚琴看得出她的緊繃。
他喚來春杏讓她多添了一床被衾隨後洗漱乾淨在阿織身側躺下撥滅了燈蕊。
黑暗中他俯下身雙唇很輕地在阿織微闔的眼上碰了碰然後躺回自己枕上低聲道:“睡吧。”
……
天一下就亮了。
阿織看向窗外晨光她分明記得隻是過去了一夜但時日飛馳院中剛抽芽的槐樹已經枝繁葉茂轉眼已
是春深了。
她坐起身,榻邊卻沒了人,喚來春杏詢問,春杏說:“天還沒亮,衙門裡就傳了口信,讓少爺趕緊過去一趟。少夫人您知道的,近日城裡來了好幾個京官,衙門裡的事,可不是少爺說了算了。
阿織想起來,兄長近日總是早出晚歸,回憶起他那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很快梳洗好,披上鬥篷。
春杏見狀要攔:“少夫人您要出去?少爺不是讓您在家中養著,無事不要出門嗎?
阿織沒應這話。
她為何要養在家中?她是將門女出身,又不是深閨小姐。
宅子門口拴著一匹馬,阿織嫻熟地上馬,徑自來到縣衙。
站班的皂隸都認得她,見她過來,恭敬地稱一聲“夫人,沒有阻攔。奚琴的值房在中院,阿織輕車熟路地找過去,還沒推門,忽聽值房內傳來一聲冷笑:“你以為,這案子這麼好辦?
透過值房的窗欞,阿織看到值房內到處堆疊著卷宗,上首坐著兩個公服的京官。
奚琴沒有坐,落拓地站在堂中。
“你這麼一拖再拖,究竟有何意義?到了最後,還不是得麵對結果?一名京官寒聲道,“梅大人,我也就是看在你父輩的份上,到了眼下,還願意稱你一聲大人,這案子你若執意管下去,今後,山南城就該換人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