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是一個院落一旁的靈池早已乾涸奚琴遲疑了一下道:“我可以問問我們適才是在做什麼嗎?”
阿織點點頭她已經帶他來了有些事便沒必要瞞著他“這個地方叫慕家莊慕氏一族世代鎮守痋山傷魂穀。我們族中的規矩很嚴外人不得擅闖否則你若是被護族大陣識破即便逃脫大陣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她頓了頓續道
一生隻能帶一個人回家?
奚琴稍稍一怔:“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阿織垂下眼:“嗯。”
奚琴眸底染上一片日暉安靜極了片刻他笑了:“早知這樣我不該空手來的連聘禮都沒有實在太失禮了。”
他說:“回頭我一定補上。”
他總說這種話阿織並沒有當真她道:“但你可以不這麼理解我做這個儀式隻是為了保你平安畢竟你是為了陪我才到這個地方來的。你不必覺得束縛不必認為從今以後與我就有了……契約。”
奚琴愣了一瞬忽然失笑:“念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就好似剛定下親她立刻告訴他這個定親禮你不用當真你今後可以隨便在外麵沾花惹草我不管的。
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但奚琴沒有明說他知道阿織說的都是實話她做這個儀式隻是因為感念他的好意。
她才是沒有當真的那個。
奚琴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遠行之人帶外人回慕家去祠堂行過儀禮就該去拜見族長和親人了。
當年阿織從滄溟道回來為慕家人收撿過屍身兩百多個亡人都葬在後山傷魂穀的斷崖邊另有幾名從痋山誤入傷魂穀的修士阿織把他們葬在斷崖外的青檀樹下。
直至看到這兩百多個墳塚奚琴才明白此處為何如此荒涼。
原來她的親人都不在了。
但他沒問緣由她想說自然會說。
眾多墳塚間隻有兩個墓碑上有字一個寫著“慕氏第十六任族長慕懷之墓”另一個寫著“慕樵之墓”。
字跡以靈氣刻成鐵畫銀鉤經年
不朽。
但是沒有署名,阿織沒有找到滅族的凶手,她沒有臉署名。
她看著慕樵的墓碑,雙臂交叉,合抱胸前,俯身揖下,這是慕氏特有的禮數,與而今玄門祭拜時的雙手交疊禮不同,也與奚琴所見過任何一個禮不同。
他學著阿織,也對這滿山墳塚行了一個這樣的禮。
晨光熹微,阿織直起身,心想,好了,她得去直麵召喚了。
其實回到慕家後,那召喚她的東西大概是感受到她的歸來,召喚聲已輕了許多,她亦能清晰的分辨出這召喚源自何處——慕家有個地方,叫做伏罪堂,無事時,非族長與長老不得入內。
阿織在慕家十五年,隻進過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