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師父離開了歸元宗,行蹤飄忽不定,之後他歸隱青荇山,又數年,收了葉夙和你做徒弟。
阿織又問:“那奚前輩呢?她的魂傷……最後治好了麼?
楚望危沉默許久,聲音冷下來:“她不在了。
一旁的陰獠獸似乎感覺到主人的心緒,頂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蹭了蹭楚望危的手背。
“山陰的仙醫雖然庸碌無為,根治不了魂傷,瘋病還是能醫的。阿汐雖然忘了許多人、許多事,好歹活下來了,她在楚家一住多年,楚昭自幼失怙,兒時就是由阿汐照顧長大的。
“我想著這樣也好,隻要她活著,我總有法子救她,可惜十五年前的一天,阿汐忽然離開楚家,去了一個妖獸出沒的村莊。等我趕到的時候,阿汐……已被奚家人誅殺了。
阿織愕然道:“奚家人?
“奚家的棲蘭衛稱是阿汐瘋疾忽犯,驅使妖獸屠殺凡人,臨終喚回一點神智,自知犯下大錯,無法挽回,懇求棲蘭衛賜她一死。
“可笑麼?
阿織道:“所以,前輩讓我去尋流光斷,就是想用流光斷斬開時光,看看當年的榆寧
,您不在的那三日,究竟發生過什麼?
“是。一切的改變,都源於那三日。青荇山出事前,你師父說,當年他離開另有隱情,我姑且信他,但本尊若發現他又騙我,那麼這筆賬,隻好算在你這個徒弟身上了。
阿織想了想,說道:“晚輩對於當年榆寧之禍的因果,或有一些猜測,同樣需要用流光斷來證實。不知前輩能否等到這之後,再詢問覆劍坡上劍陣?“
她道,“前輩放心,師父之事就是我之事,若當年師父果真相負,我願為他償還,事關前輩,隻要是您想知道的,我都會直言相告。
楚望危看著阿織。
他對她,談不上信或不信。
“隨你,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一樣的。本尊想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否則,你走不出山陰地界。
阿織繼續道:“另外,還有一事要勞煩前輩。
楚望危似乎對她討價還價這一套習以為常:“說。
“我想借一件神物。阿織說著,稍稍一頓,明明這裡是山陰楚家,明明她眼前之人已是分神大圓滿的境界,可她還是為接下來的話加了密文法印,於是神物之名除了楚望危,連離得最近的陰獠獸都沒沒聽見。
待阿織離開,楚望危饒有興味地揚了眉,他招來判官,同樣以密音吐出神物之名,吩咐道:“你親自去一趟豫川,把它取來。
判官聽後,打趣道:“此前在因果崖,感受到靈息震蕩,屬下就在猜,青荇山的阿織姑娘是不是和奚家的琴公子吵架了。她眼下要借這個……看來是真吵了?
楚望危掃他一眼:“怎麼,你看了一場熱鬨?
“沒敢湊近看。判官無不遺憾道,“這兩人可不比昭昭和奉雪,真惹急了,我打不過。
他說著,領完差,含笑退下,最後拋下一句,“真為因果崖的彼岸花叫屈。-
三日後,山陰,生死殿外。
高空濃雲翻滾,連接生死殿的所有鐵鏈橋都收束起來,成為環繞大殿的鏈柱,高聳入雲,此刻,生死殿就像深淵中的一方孤島,周遭鐵鏈形成重重法陣,把閒雜人等拒之在外。
阿織到的時候,楚望危、判官、孟婆已經在了。
很快,奚家的人也到了,奚家一共來了四人,淩芳聖、奚奉雪、奚泊淵,還有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