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一道靈氣,直抵族人的靈台,片刻後收回,說道:“他們在山霧中待得太久,魂魄已經受創。”
這山霧傷魂,是一點點傷的,先滲入肌理,再入侵靈台,最後慢慢染上人魂,因此傷得重的族人,都是失蹤多日的。
晏留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你們為何在這裡?”
一名晏氏族人艱難地道:“不知道,我們到了山中,遇上妖霧,不知怎麼就失去意識,醒來就在這裡了。”
晏留知道此刻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他很快查看完族人的情況,打算施展愈術,把他們通通喚起,或許因為憂火焚心,愈術尚未出手,他竟一時支撐不住,嗆出一口血,昏暈過去了。
奚汐的愈術亦出眾,她安置好晏留,正要救治晏家人,忽聽問山道:“躲好!”
奚汐對問山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一聽這話,她立刻禦起靈障,將晏家所有人護在其後。
同時,一道劍氣從問山的手中拂出,劍威狂掃四野,驅散妖霧,那一道白衣鬼影清晰地出現在了山洞之外。
問山的身形原地消失,隨後出現在鬼影前,“閣下跟了一路,有事?”
他的語氣狀似隨意,但阿織從他提劍的姿勢看得出,即使強如師父,也絲毫不敢輕視眼前的鬼影。
鬼影不說話,隻是低低笑了一聲,隨後,它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攔阻的手勢。
問山一看這手勢就明白
了。
他半句不廢話靈劍直接出鞘一式問心劍意直逼鬼影。
山風直接被切碎攪亂冬晝離得近的走獸身軀直接四分五裂血霧擴散百裡久久不散劍尊的劍意舉世無雙幾欲穿破時光裂隙之外包括楚望危、淩芳聖在內所有人都後撤數步。
可是麵對這樣的劍意位於劍氣最中心的白衣鬼影卻無動於衷他隻是又一次抬起手空洞洞的袖口正對劍的鋒芒袖袍忽然一震磅礴的靈息從白衣中湧出形成一個漩渦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問山的劍意。
阿織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震。
不是因為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接下師父的劍招而是……在那個白衣鬼影的出手的一瞬間她心中又一次有了感應。
確切地說這感應不是來自她心底而是來自她的魂是覆在她魂上的罪袍有了感應。
即使隔著時光鬼影釋放出靈氣的刹那屬於慕氏族長的罪袍忽然翻湧震蕩。
罪袍不曾顯形阿織卻能感覺到罪袍上的金色罪紋通通浮現它們在她心中發出悲鳴好似在不斷地訴說、警示。
阿織根本說不清這是為什麼一時隻覺得身魂劇痛連體內的定魂絲都無法安撫她甚至看不清那邊山野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感受到一天肅殺的風憑著劍破之音分辨何時是師父占上風何時師父又落了下成。
問山與鬼影轉瞬間已過了十餘招若不是山霧形成結界問山有意收束劍鋒榆寧一帶隻怕早已被蕩成平地。
問山似乎也疑惑這鬼影究竟是什麼一式劍芒送出他人卻未隨劍至而是忽然出現在鬼影身後手持劍鞘要去挑幽影身上白衣。
劍鞘已勾住袍擺鬼影忽地又低笑了一聲它啞聲道:“有意思。”
緊接著鬼影變作霧“砰”一聲化開
問山一怔朝四下看去不明白為何適才還與自己戰得昏天暗地的鬼影何以忽然不見甚至連一點氣息都不曾留下。
但他沒有在此事上猶豫不決倒提著劍回到山洞問奚汐:“阿汐好了麼我們走。”
晏留已經醒了山洞中的大半族人也被喚醒還有一些傷得過重的被親人或背或攙無論如何可以離開了。
下山的這一路倒是平順白衣鬼影沒有再出現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後山中的妖獸亦不敢出現攔路。
很快到了榆寧晏氏的管家等在晏家結界邊界看到晏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