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因為他不是有意的,他根本無法自控!
他竭儘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刀鋒如長虹,在奚琴避開的一刹,已經直直灌入他的左肩。
鮮血奔湧而出,染紅奚琴的半身白衣,奚泊淵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正想解釋,奚琴眉心一蹙,一拂袖,直接把他震落高空。
奚泊淵重重地摔落在地,六腑都像移了位,可他顧不上疼,爬起身就要解釋:“寒儘我——”
“你是何時發現的?”
奚琴浮立半空,捂著鮮血淋淋左肩,淡漠地看著他。
奚泊淵聽不明白了:“……發現什麼?”
“她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奚琴道,“所以那一日,你會答應在撫雲築接應我,還假意告訴我你會幫我?”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本來——”
“你換取我的信任,為的就是能在這樣的時候靠近我,為的就是今日這一刀麼?”
“不是,我沒有——”
不待奚泊淵說完,花穀忽地明白了什麼,少主說,等琴公子的抉擇,原來,這就是琴公子的抉擇?
他在心中輕輕一歎,忽地仰頭道:
“琴公子淵公子這麼做
“……奚家?”奚琴冷笑一聲“我何故要體諒奚家人?奚家算得了什麼?”
“我從小在山青山長大後來不過是在景寧客居過幾年罷了。”
“既然諸位這麼在意家族聲名……這樣好了自今日起我奚寒儘與景寧奚家與奚氏所有族人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恩斷義絕”四個字在奚泊淵腦海中炸開。
憑什麼恩斷為什麼義絕?
手足之情是這麼容易斬斷的嗎?
他本欲爭辯忽然他從花穀隱忍而擔憂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什麼。
奚泊淵驀地明白過來了。
明白奚琴為何要讓他在仙盟等著為何說有事請他幫忙。
明白自己適才為何會不受控地舉刀刺向奚琴。
原來這一切都是奚琴設計好的!
早在撫雲築的那天夜裡他便在他的身上下了咒適才他飛身靠近咒術忽然起了作用他隻能被迫舉刀。
寒儘他……早也料到了今日。
他不想牽連奚家。
高空風獵獵奚琴再不看奚泊淵眾敵當前他放開了對體內魔氣的束縛。
磅礴的魔氣與靈氣外溢而出在他周身盤繞徘徊。
而今在清空下仔細看原來奚琴的靈氣本該如春霧一樣隻因沾染了冷冽的魔氣才變得寒如冬霜。
於是浮空之人半身白衣染血霜霧流瀉足下五根冷刃倒豎其後配上這一副絕世無雙容顏不斷交織的清濁二氣半是天人半是魔。
奚琴淡聲開口語氣譏誚:“還有自不量力要闖古神庫的嗎?”
事已至此不必多說。
緒風君一張七弦已經鋪在身前沈宿白單手握緊浮屠刀霰雪尊的黑紗急轉成杖封無棄的身形轉淡化為黑息。而鳴風台上數千仙使浮空無數修士祭出靈器。
奚琴的手垂在身側一滴血順著他的手背慢慢滑落墜在他的指尖。
忽然“滴答”一聲仙人之血滴落驚動天上人間!
緒風君七弦琴動弦刃破空斬來霰雪尊催動短杖降下彌天風雪封無棄化入風雪中朝古神庫逼近沈宿白的浮屠刀燃起業火向奚琴劈斬而去。
火光壓身而來奚琴驀地抬眸一刃破風徑自接住七弦琴刃他的身形
快如急影,足尖踏著一片片飛揚的雪粒子盤旋而上,借著雪花結成的蜿蜒的雪階,他站在高處,手持一根霜刃,近身抵住浮屠刀的業火。業火點亮奚琴的寒眸,卻被霜圍剿,霜風赤焰刹那過了幾十招,落下片片餘燼。
眼見著封無棄混在風雪裡,就要接近古神庫,奚琴甩出一根霜刃倒插在古神庫前,刃鋒寒氣大放,將漫天風雪凝為堅冰。
仙盟的仙使們終於結成天羅地網,朝古神庫罩下。奚琴盯著沈宿白,忽地一笑,最後兩根霜刃迎著業火而上,並不做禦敵之勢,它們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