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登長階,叩山門(2 / 2)

崇山明身體往後靠了靠,手指無意識的撚著毯子,用薛簡看不懂的眼神望著他。

“繼續說。”

“沒有期待,沒有成功以後,讓世界變回原樣的期待,感覺特彆的麻木。您是知道去了以後,隻會變成廢人,遭受非人的折磨,可是觀眾…還不知道。”

崇山明坐直了身體,若有所思了片刻,“在你的視角裡,我居然會覺得自己能贏。”

“和那沒關係。”薛簡搖了搖頭。“期待這種東西,越是絕望就越強烈,就是因為害怕輸,所以才會幻想贏吧。”

崇山明聽完後,嘴角十分隱秘的勾了一下,轉頭讓小安取熱水過來,等熱騰騰的薑茶到了手中,卻把紙杯遞給了薛簡。

“喝光。”

薛簡接過薑茶,連著喝了好幾口才想起來說謝謝。

“說說你吧。”崇山明指了指屏幕,“這副悲催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啊?”薛簡手心一抖,勉強的笑了一下,“悲…悲催?”

“你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的後背,好像我不是馬上要殘了,是馬上要被輪了。”

“咳咳咳…”薛簡直接被薑茶嗆到了,順過氣以後無語的的看著崇山明。

“你真的入戲了嗎?”崇山明抬了抬下巴,繼續道:“這麼學院派的演技,是哪個老師教的。”

哈…薛簡終於明白,關於崇山明的傳言都是怎麼來的了。

“沒上過學真是抱歉了呢。”薛簡故作低落,睫毛顫了顫,“都沒有老師能讓我推卸責任。”

崇山明張了張嘴,沉默了片刻,“抱歉,我沒有要諷刺你的意思。”

“當然。”薛簡費力的讓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苦澀,“您當然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你的確在用經驗來演,你的情感出自於思考,並且思考的痕跡過重。薛簡,是我不值得讓你拿出真實水平來嗎。”崇山明認真的看著他,目光真誠到讓薛簡覺得晃眼。

“不…”薛簡感覺很頭疼,“我一個小十八線,您到底對我哪來的期待。”

等等,期待…期待?崇山明說的期待,難道是這個意思。

“程晦和我說,那年最佳男主角,他作為評委,把票投給你了,而不是我。”

薛簡猛地抬起了頭,手心死死地捏著紙杯,裡邊滾熱的薑茶灑到了手上,他卻無知無覺。

“是…是嗎,那麼爛的劇,導演估計是在說笑吧。”

“是不是說笑,你應該清楚。”崇山明閉了閉眼,“當時…”

“崇哥。”薛簡忽然開口喚他,“我知道哪出問題了,我們去找導演吧。”他小聲道。

再次開拍,兩個人誰都沒有刻意安排,也許是崇山明稍慢了一步,也許是薛簡稍快了兩步,走著走著就變成了並肩而行。

還是沒有台詞,隻不過那兩道越來越遠的身影,卻逐漸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年輕的劍帝雙眼明亮,分明有可能是奔向死路,腳下的步伐卻十分穩健,滿地瑩白的雪,把潤澤的光映在身上,一陣強風吹拂,他抬手擋了擋眼後,還隨手理了披風。

秦風則像是一把沒有鞘的刀,他好像不介意割傷誰,也不介意被誰握住,並不刻意收斂氣場,也沒有要喧賓奪主的意思。

他是見證者,也是同道人。

他們不為誰,不是為了天下蒼生這樣的宏大願景,沒有往身上強攬責任,就算是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致命的威脅,也隻當成生命中一個必經的節點。

劇本裡僅有的一句,“周宸與秦風一同登長階,叩山門。”終於拍完。

鏡頭裡的他們說不上有什麼特彆大的改變,隻不過兩人心中都清楚,內核不同了。

按照邏輯來說的話,這個故事已經足夠沉重,沒必要再用流於表麵的痛苦來渲染哀慟,更從容些才不至於淺薄。

按照唯心一點的視角來說,兩個人都更貼近了角色的靈魂,所以才會變得不一樣。

接下來的拍攝就順利的多了,幾乎沒有NG,山門打開,請戰門主,這段的節奏很快。

崇山明也拿出了他讓人瞠目結舌的專業素養,和武指走了幾遍流程就直接進入實拍。

讓薛簡遺憾的是,他這會兒也要當背景板,不能去屋裡暖和暖和。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男主的人形掛件,走哪掛哪,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不過看崇山明演戲,怎麼不算一種享受呢…他可太帥了。

薛簡很少會因為沒怎麼上學遺憾,哪怕被前男友騙,也隻固執的歸因於自己蠢,而不是因為沒文化。

唯有此刻,滿腦子隻能想出帥字來形容他,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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