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是四五歲的小女孩抓著薛簡的衣服不肯鬆手,一會兒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偷偷的往他手裡塞小紙條。
這區區三個小時,感覺比他以前在餐館刷盤子,刷一整天還要漫長。
取下頭套的以後,裡邊的頭發被汗水弄的微微有些濡濕,薛簡無知無覺的抿了抿唇,在更衣室裡坐著。
後背已經不怎麼痛了,紅花油卻一滴都沒用過,薛簡把它從包裡取出來,握在手心裡看了幾下,又放了回去。
他總是習慣於等待,等待不得不的時候。
往往那時,該有的快樂都不會再有,好好的東西也都放過了期。
薛簡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上一道Z字形的裂痕,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命運好似也有所鬆動一般,不會再被困在過去陳舊的日期裡。
“joy,你好了嗎?”聽到詢問,薛簡應了一聲,抓起包走了出去。
他隨手把剛才穿的衣服遞給工作人員回收,艾米莉盯著他眯了眯眼,“你就這麼給出去了?”
“不然呢。”
“我還以為你喜歡崇山明,連他畫的花都要放家裡收藏,日日夜夜看著,以解相思之苦。”
薛簡扯扯嘴角,“我隻不過就想看看他的畫是不是和他的人一樣刻薄。”
他剛說了幾句話,忽然有一道身影走近,筆直的朝著薛簡走過來。
薛簡的gay達瞬間響了,這男人…嗯,很極品,並且還是他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一雙眼睛長的很桀驁,偏偏被擋在文質彬彬的金絲眼鏡之後,沒有過多的肌肉塊,身材看起來十分勻稱,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帶給人強烈的壓迫感,看起來是會do的很凶的那種。
薛簡以為又是來搭訕的,剛要開口找個理由離開,沒想到他一開口,薛簡整個人直接傻掉。
“你好,我是關褚。”
“啊?”
薛簡難得的不禮貌,儘力克製的上下打量著他,最後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
崇山明,他是0啊。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薛簡的精神都有點恍惚,雖然也有什麼壯受吧,雖然也不能以貌取人吧,但是怎麼看,關褚和link,誰攻誰受也是一目了然啊。
“想什麼呢。”link抬手敲了敲桌子,薛簡勉為其難的笑了一下,“沒事…在想一些不太禮貌的事。”
那頭關褚卻自顧自的罵起了崇山明,從自戀狂罵到空心人,從潔癖罵到龜毛,從嘴毒罵到心黑,從性冷淡罵到性無能。
薛簡欲言又止,最後麵對三個人六雙眼睛,也不得不附和了一句,“嗯…聽起來很過分。”
“還是個偽君子。”關褚又補充了一句,“道貌岸然的小人。”
link端起杯子輕咳了一聲,瞥了關褚一眼,“看在他給了你500萬的份上,就少罵幾句吧。”
“寶寶,你知道的,我又不缺錢,他這種人隻會用錢買心安,我是真的惡心啊。”
艾米莉轉過頭,偷偷對著薛簡做了一個口型,那個口型,他們倆都很熟悉。
“死有錢人。”
艾米莉嗓子還不錯,薛簡也被厲文謙逼著學了半年唱歌,三年前,薛簡去一個婚禮上走穴獻唱,認識了兼職當司儀的艾米莉。
艾米莉不是英文名,而是真名。
她姓艾,叫米莉。
在圈子裡挺出名的,手裡資源不少,不少局都是她攢的,隻不過,不知道到底是欠了多少債,沒日沒夜的還著,一天24小時,能乾16個小時,至今還沒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