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背起網球包,壓下帽簷:“地址。”
赤葦京治報了體育館的名字。
他們兩朝門外走去,赤葦京治按了車鑰匙,車子亮起。
赤川沅:“不對啊,你們真的不問一下我嗎,我好像沒有說要去吧,而且我為什麼要邀請網球部啊,我們不熟的啊!!”
總之,被塞上了車。
路上,赤葦京治說在體育局和木兔前輩他們碰麵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曾經在青學網球部的人,如今成為了職業選手。
“多虧了木兔前輩,聽到青學後立刻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了,否則錯過這次機會,也很難彌補你的遺憾。”
赤葦京治總結。
“要好好感謝木兔前輩啊。”
赤川沅攥緊安全帶,越聽越驚悚。
她一個名字都不認識啊!
所以這些人為什麼會答應一個根本沒見過幾麵的陌生人的同學聚會啊,拿出你們職業選手的架子果斷拒絕啊。
到達目的地,網球場館已經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人,各個都高得像一堵牆。
或坐著或站著、姿態鬆散地搭在椅背上,多年練體育的身形姿態都充滿壓迫性,但周身的輕鬆感卻恰到好處柔和了嚴肅,氛圍休閒。
越前龍馬一踏入場館,就引起場內人的注意。
見到他們倆一起來,口哨聲又響起來。
菊丸英二仍然那麼活潑,衝他們眨眼:“學妹還真是不講義氣誒,當年保送東大後居然一聲不吭地就轉學了,連聲恭喜都沒來得及說。”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同為青學的學生,擁有集體榮譽感,居然沒有一場慶祝會。”
赤川沅僵直的身體緩緩放鬆。
親和的態度一如當年,一點也不讓人局促,仿佛大家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她撓撓頭,頗為不好意思:“那時候的確太倉促了,誰也沒想到啊……”
身旁的越前龍馬呆住:“你們怎麼知道她保送了東大?”
聞言。
青學的大家才真正呆住。
“你、你不知道嗎,那年青學就少了一個學生,就上報了一個保送名額,用腳趾頭都猜的出來吧!”
越前龍馬木了木,像漫畫裡緩緩失去色彩的線稿。
青學網球部的大家反應過來。
菊丸英二首先狂笑出聲:“原來你一次都沒提起過學妹是因為壓根不知道她保送了哇,哈哈哈哈哈!!”
大石秀一郎無奈地捂住他的嘴,小聲提醒:“不要再揭越前的傷疤了。”
他們一直以為越前一次都不提起學妹,是因為被甩了,所以連他們也不在越前麵前問起。
結果,現在揭露的真相居然這麼離譜。
越前根本不知道人家保送轉學,一直以為自己被甩了。
雖然這件事很好笑,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是專業的,不會笑出聲。
越前龍馬在一旁鬱悶。
作為青學之母,大石秀一郎拍了拍越前龍馬的肩膀,安慰:“沒關係,雖然誤會了這麼久,但現在你們不是修成正……”
說到一半,看見赤葦京治從場外走來。
熟練地走到赤川沅旁邊,動作自然地從手腕摘下皮筋讓她紮起頭發。
眼看著她弄了三次也沒碰到翹起的碎發,赤葦京治又從口袋拿出一個發箍讓她戴上後。
大石秀一郎的最後一個字卡在喉嚨裡。
隨後。
憐憫地收回手。
“越前,人生是這樣多變的,沒有及時抓住,可能就是無緣無份,及時收手吧,強行加入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越前龍馬:?
他還在鬱悶赤川沅完全沒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可能在赤川沅心裡,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被一視同仁地無視了,隻是普通校友,所以沒必要告知這件事吧。
大石學長歎了口氣。
扭頭就看見乾正在撥打電話給身在德國的手塚國光。
兩眼冒光,語氣快速複述一遍內容:“是的,越前被甩了。”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隨後毫不留情掛斷。
乾不死心,又打給不二周助:“不二,越前被甩了,就在體育館,你要來看熱鬨嗎。”
於是,對越前的同情更上一層樓。
赤川沅終於把擔心了一路,搓到起飛的頭發壓下去,扭頭:“既然是青學團建,你來做什麼,你不打網球吧?”
赤葦京治微笑不語。
手機響了一聲,接起:“嗯?已經到了嗎,好,直接過來就行。”
赤川沅心中疑惑更大。
這個疑惑,在看到體育館入口三七分茶褐色短發,金絲邊框後的棕黑色丹鳳眼後,緩緩沉重。
在看到這個三七分,把紅黑色運動外套都穿成深V領後。
徹底死了。
“你把手塚學長從德國叫來了?!”她試著搖晃赤葦京治,不敢置信。
要知道,人在回憶的時候總是會為過去做過的糗事一遍遍社死的,她也一樣。
赤葦京治抬抬下巴:“國網教練拜托我邀請越前君來這裡,說是可以召喚手塚選手回國,澳網在即,但出賽選手還沒有完全確定,所以今天是一場選拔賽。”
赤川沅:“……”
所以她是一個中介對嗎。
越前龍馬一定也看出來了,所以才回來的吧。
根本不是因為她邀請的同學會。
赤川沅歎氣。
眼看著更多的職業網球手入場,這場“青學”的團建,逐漸變成了選拔賽的現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