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搞她的人多了,但是這年頭,誰沒點把柄在彆人手裡。
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周漾進到活動板房裡,裡麵是三個女兵,一個負責檢查,另外兩個則端著槍.支站在旁邊,看著地麵上的血跡,都不用猜測便知道,肯定在這個活動板房裡解決了不少的變異者。
因為有裴娜的照顧,女兵的態度算是不錯,仔細檢查過後,就讓她從板房出去了。
“小美人,我也可以跟他們一樣叫你漾漾嗎?”梁博早就站在了外麵,見她出來,連忙熱情地打招呼。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見‘色’起意,可是她這張臉確實太好看了,對於美好的事物,誰又沒有愛慕之心呢。
周漾咽了一口唾沫,“行吧。”
雖然他倆認識的時間不長,叫‘漾漾’確實顯得過於親密了一些,可也比叫小美人來得好聽。
“那天我送你的發夾呢,你不喜歡小兔子嗎?”梁博往她頭上掃了一圈,有點失落地問道。
其實在拿那個發夾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夾到她頭上的那一刻,那種開心和滿足感卻是無比真實的。
那是末世爆發以後,非常難得的一種心情。
周漾摸了摸兜,裡麵硬硬的,發夾應該還沒丟,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發夾我收起來了,謝謝你!”
本以為梁博會不開心,沒想到他卻咧開了嘴,“沒關係的,你能收下我就很開心了。”
就在兩人正聊著的時候,賀洵從旁邊的活動板房走了出來。
落入他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幕:女生微帶嬌羞,笑容靦腆;而男生眼底的意圖就更加明顯,那是一種掩蓋不住的欣賞和愛慕。
……不知為何,竟是這般刺眼。
“漾漾,剛剛在奔跑的過程當中,沒有受傷吧?”賀洵走了過去,攔在了兩人中間。
他離周漾很近,從外人的角度看過去,幾乎已經將她圈在了自己的保護區以內,利用身高的優勢,把梁博的視線擋了個全部。
周漾當然沒有看出他的異樣,實誠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都半點沒挨著喪屍。”
雖然她的攻擊技能已經升到三級,賀洵仍然把她護得很好,不要緊要關頭,基本上沒有她出手的機會。
梁博當然知道賀洵是故意的,氣鼓鼓地左搖右晃著腦袋,試圖再次引起周漾的注意。
賀洵瞄了他一眼,狀似不經意的帶著周漾轉了個身,輕聲的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有被喪屍抓傷,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不小心磕碰到,也是要注意上藥的。”
這個舉動是有些幼稚,可他心底卻湧起了一絲愉悅,甚至幾不可見的揚了揚嘴角。
等到黃漢文和王勇從活動板房裡出來,裴娜也走了過來,“今天晚上,你們就去我的住所將就一晚,像你們這樣有能力的人,如果肯在寧城長久住下來,我們老大肯定也不會虧待,到時房子什麼的,自然會給分配。”
“謝謝。”此處人多眼雜,賀洵沒有多說,隻是簡單的道了聲謝。
這時,剛剛抱孩子那位大姐的丈夫也從活動板房裡走了出來,見他們要走,迫不及待的就追了上來,“姑娘,你能帶上我們嗎?我……我孩子還小……”
他幾近乞求的看著周漾,試圖通過孩子來打苦情牌。
見他模樣瘋狂,旁邊立刻有一個士兵走了過來將他攔住,“裴隊,他一個勞動力,帶著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身體患有疾病的婦女,按規章製度來說,是不能夠留下來的。”
那位大姐也走了出來,左手裡抱著那個隻有一兩歲的小女孩,右手牽著那個大點的孩子,一聽到不能留下,立馬就跪了下來,
“我能乾活,求你們不要把我們扔出去,打掃衛生,洗衣做飯,我都行!”
裴娜看著周漾,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裴隊,他們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很為難的話,就把他們留下來吧,至於該分配到哪裡,按你們的規矩辦就好。”周漾向裴娜笑了笑,又向大姐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末世需要救助的人太多了,她又不是聖母,更何況還在人家的地盤上,當然不能提出過份的要求。
裴娜是支隊隊長,她所生活的區域屬於A區,不管是安全等級還是物資的分配,都是寧城最好的待遇。
她能夠大方的把他們整個小隊帶進去,已經實屬難得了。
“行,那就帶他們去D區,交給劉隊去分配。”裴娜點了點頭,簡單的向旁邊的士兵交代了幾句。
“謝謝你!謝謝你!”大姐連聲道謝,眼裡不斷的湧出淚花。
她當然清楚,眼前這個小隊都是能人,而且又跟領導關係不錯,能夠跟著小隊,日子當然是過得更舒坦些。
可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婦女,又帶著兩個孩子,丈夫也並沒有激發出什麼異能,心裡那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能夠活著進城,已經是這幫人心存善良了。
等到周漾的隊伍一離開,男人迅速地衝了上來,惡狠狠的指著大姐的鼻子,
“在橋上你們不是聊了一路嗎,你怎麼就不知道求求她,他們今晚要睡的可是領導的房子,不是什麼破D區!”
大姐一瞬間好像被嚇懵了,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她一邊哄著小孩,一邊囁嚅著說道,“我…我和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剛剛在城門外麵,若不是他們出手相救,我們哪裡能夠進來,做人還是要知足些的好。”
隻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哪怕苦點累點又算什麼呢?
男人憤怒的冷笑了一聲,“嗬,知足!早知道,我那會還救你做什麼!”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不用拖家帶口的,那麼他是不是就屬於優質的人選,可以分到更好的待遇……
“還走不走!”旁邊的士兵們往地上輕啐了一聲,又揚了揚手裡的槍。
他們見多了人情的冷暖,並不覺得奇怪,早點把人送到目的地,也可以早點去休息,已經站崗了一個晚上,他們可沒有什麼耐心。
看著槍,男人終於閉上了嘴巴。
可是他的眼底,有一抹肉眼幾不可見的淡紫色霧氣,緩緩地向眼球靠近,最終消散在眼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