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盛絲微不耐煩的眼神,岑子濯眉頭微皺,眼神不解。
“師姐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
盛絲微抿唇,沒有回答。
岑子濯見此便開始勸導盛絲微。
“因為上次的事情,星河和大師兄都受了重傷,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師姐現在已經痊愈,就不要再為這件事情生氣了。”
“如果再糾結下去的話,必定會傷到同門之情,師父一定不想看到我們因此結仇。”
盛絲微原本並不打算理會岑子濯。
從她自爆他們身上靈器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他們的師姐,他們之間也就不存在什麼同門之情。
隻是聽到岑子濯提及師父,她原本淡漠的表情瞬間起了波瀾,直接打斷了岑子濯的話。
“岑子濯。”盛絲微的聲音中裹挾和冷意。
岑子濯沒有再說話,疑惑的看著盛絲微,就看到了盛絲微通紅的眼眶。
“你有什麼資格提師父呢?”
“師父說過同門之間一定要團結信任,可你們給過我絲毫的信任嗎?”
“既然做不到他說的話,又有什麼資格提他的名字?”
岑子濯身形一僵,嘴唇發白,接著就聽到盛絲微用發顫的聲音說道。
“我爹爹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受了委屈要含著眼淚往下咽!”
眼前浮現那個寬厚俊朗的身影,盛絲微的眼睛瞬間被淚水覆蓋。
那個男人在宗門大義麵前,從不計較自己的利益得失,可是一旦涉及她的事情,哪怕是再小的事情都會無限放大。
不過是被同門弟子扯痛了頭發,那個高大的男人竟然會蹲下身子和一個小孩理論,向他們討一個說法。
那錙銖必較的模樣,完全沒有一峰之主的威望。
可這就是她的爹爹,那個經常把“誰都不能欺負我家微微”掛在嘴邊的人。
她盛絲微可是被爹爹寵到無法無天的小公主啊!
如今竟被爹爹親手撿回來的幾個徒弟傷的遍體鱗傷。
如果爹爹知道的話,會不會後悔收他們為徒?
一定會的!
畢竟爹爹最疼的人是她啊……
岑子濯眼神之中全是迷茫。
“丹藥已經被雲菱吃了,現在大家和平相處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最好的結果?”盛絲微輕哼一聲,“對我來說可不是!”
那種明明已經抓住希望,轉眼又被打破的絕望,又有誰懂?
岑子濯又不是她,憑什麼說出這樣雲淡風輕的話?
對上岑子濯的眼睛,盛絲微麵無表情的說道。
“從你們覺得雲菱沒錯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同門之情了?以後,不要再叫我師姐!”
岑子濯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盛絲微卻沒有給他機會,直接關上了院子的門。
他看著緊閉的院門,冰冷的眼眸露出了一絲苦色。
可更多的卻是不解。
過了好一會才歎了一口氣,呢喃道。
“師姐應該是在生氣吧……”
岑子濯轉身朝著童星河的院子走去。
他這幾天一直在籌備外門弟子比試的事情,沒有時間會紫歸峰,今天回來主要是給星河送藥。
剛一進入童星河的院子,就聽到了星河的笑聲。
“這個煉器材料我找了很久,少宗主怎麼找到的?”
“不過是在做任務時遇到了,想著你可能會需要,便特意給你送過來。”
湯旭不緊不慢的回答。
童星河看著手中的材料越來越喜歡,正準備感謝湯旭的時候,就看到了岑子濯的身影。
他急忙跑到岑子濯的旁邊,眼中全是激動的光芒。
“二師兄你看,這是我之前花了很大功夫都沒有找到的材料,沒想到少宗主竟將它送給我了。”
岑子濯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藥膏遞給了童星河,囑咐道。
“這瓶藥膏對去疤痕非常有效,連續塗抹三日疤痕便可消退。”
童星河拿著手中的藥膏,一時間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他的傷已經痊愈,但是身上的傷口卻留下了疤痕,甚至是他的臉上都留下了這樣醜陋的疤痕。
他不願意頂著這樣的一張臉出門,可一直待在院子中又太過憋屈。
如今看到藥膏就像是看到了他出門的希望,自然是非常的激動!
湯旭看著身影挺拔的岑子濯,朗眉星目,一身劍骨,一舉一動間都透露著劍修的淩厲。
他眼睛微轉,像是不經意的說道。
“岑師弟剛剛是去見微微了嗎?微微現在的身體可是痊愈了?”
對上岑子濯疑惑的眼睛,他又補充了句。
“我剛剛來找星河的時候,路過了微微的院子,正好看到你們在院門口說話。”
“師姐……”
岑子濯剛說了兩個字,剩下的話突然卡在嗓子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突然想到師姐剛剛冷漠的話。
她說不要再叫她師姐……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心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又苦又澀。
這對於一心隻有修煉的他來說,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看到湯旭還在等他的回答,便繼續說道。
“師姐的傷應該都痊愈了。”
師姐剛剛的氣色很好,行動之間沒有絲毫拖遝,想必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童星河聽此,原本喜悅的表情猛地一僵。
師姐已經痊愈了嗎?那她為什麼怎麼久都沒有來看過他?
就連雲師妹在他受傷的時候,都來看過他好幾次,可師姐竟然一次都沒有來……
岑子濯沒有注意到童星河表情,他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主動開口說道。
“外門弟子比試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我先行離開。”
湯旭笑著點頭,“岑師弟最近辛苦了。”
岑子濯離開後,湯旭看著神情突然低落的童星河問道。
“星河為什麼突然不開心?是在生微微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