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碎人知道個啥,大伯娘不和你小娃扯這個,那啥,二弟妹,那把架子車套上,下午送老三他們回鎮上吧。”鍋蓋捂的嚴實的,這肉她也不稀得等了,辦正事要緊。
“下午帶著朵兒和大山去他姥家認門呢,老太太昨兒守家沒過來,今兒擱家等著呢。”李青梅手上呸了一口,手底下麻繩搓的翻飛。
“咋地?我三叔他們昨兒是飛過來的?今兒突然就腳沒了,回不去了?”邱玉玲覺得好笑又討厭。
各顧各的不好麼,前頭還一副讓她家莫挨他們家的模樣,這才多大會兒光景啊!
一會兒誇他家人能乾,刨回來的東西多,一會兒借這個,一會兒想使那個的,臉大的那盆裡都不夠放了都。
“大嫂,毛驢是我們家朵兒的陪嫁,按哈數,小媳婦的陪嫁,婆家也不能沒分寸的使,不說彆人了,就是我們自己家使起來也得聽兒媳婦的。
再一個牲口不像人,苦了累了會言傳,萬一怎麼著了,是累著了還是吃壞肚子裡,咱們有嘴說不清的,也麻煩很。”
李青梅心裡有數,有些話能讓邱玉玲童言無忌,但有些話還得她自己說。
得不得罪的就那回事了,此時不得罪,後頭還得得罪,真到後頭了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哪頭都不落好。
再者她神煩老大家,又不是救急、救命的時候,撅回去就撅回去了,正好給隊裡旁的人瞅瞅,連親妯娌她都不借,旁人更彆黑不提白不提的,白使他家的。
閆春苗白跑一趟,是啥便宜也沒占到,還白落一肚子氣,大門被甩的哐哐響。
正逢邱大河回來,叫了聲大伯娘,她也跟沒聽見似的,左腳倒右腳,走的飛快,連個眼風都沒給。
“你大冷天的,不安生屋裡頭拉毛活,見天跑啥呢?不做飯就算了,到飯點還不見你影兒。”一進門邱老太就給閆春苗劈頭蓋臉一頓說。
“老三家的好容易來一回,你冷鍋冷灶的撇著,就是這麼當家做大嫂的?”
“媽,您彆說大嫂了,大嫂屋裡屋外忙的很,再說,我好容易有機會伺候您一回,大嫂在了又該搶沒了。”趙三紅一直和邱建紅待鎮上,一早就學著城裡人改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