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夭捺並不打算逗弄冉柏很快便給出了答案:“所以你們可以親自去問她們。”
“親自去問?”冉柏不解。
夭捺走到文媽媽身邊溫柔撫摸著她的肚子說:“她們在回到媽媽肚子之前都是成年人所以你們說的話他
們不僅能聽懂,還能回應。”
“但因為羊水的阻止,他們沒辦法說話,所以我們得借助一些工具。”
工具…?文媽媽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想像出的工具,竟然是將孩子生刨出來,又或者是將羊水抽乾。結果夭捺卻說的是:“止役,我記得你的辦公室裡有一台很複古的二進製計數器?”
二進製計數器一般是用兩個不同的符號,0或者1進行計數,在賽博幾乎已經淘汰。
網絡安全部還是因為是警局裡的幽靈部門,設備常年不更新,所以還保留著這麼複古的儀器。
止役聞言,梗了一秒,心想這個夭捺這麼對警察局那麼熟悉,乾脆頂他的位置進來上班算了。
“對,我記得辦公室有一台。”
“拿過來做產檢吧。”
夭捺一番話,驚呆了在場所有人,二進製計數儀怎麼做得了產檢?
但止役還是乖乖聽話,讓同事將機器帶過來,就放在vip病房裡。夭捺拿起二進製計數器,將鏈接線和感應芯片放在文媽媽的肚子上,金屬冰涼的觸感,讓她極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頭,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安安靜靜,聽話一動不動。
夭捺拿著機器,問:“你是聞娜嗎?”
“噠。”
機器上出現了一個1.
所有人都驚呆了,冉柏緊皺眉頭,解釋說:“在數字語言中,1代表確認,可以進行。”
夭捺正準備問其他問題,文媽媽一把搶過麥克風,對著肚子的方向大喊:“聞娜,你為什麼會回到我的肚子裡,要怎麼樣才可以離開?”
這個問題實在太難回答了,至少二進製的機器沒辦法回答。
於是文媽媽話音剛落,機器屏幕上出現了一連串如亂麻般的0和1,聞娜情緒跌宕起伏。
“看來我們隻能詢問是或否,沒辦法提出複雜的問題。”
看起來的確如此。文媽媽有些頹廢地佝僂身體,手上還不忘一下又一下安撫著肚子裡的孩子。
文媽媽下意識護住寶寶的動作,被夭捺看在眼裡,令她靈光一閃。
她在思考:蝴蝶讓所有人回到媽媽的肚子,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難道是為了實現母愛嗎?
又好像不是。至少不是所有人回到親媽肚子裡,都是因為母愛。
醫院不遠處響起慘厲的尖叫,是哪位孕婦因為肚子痛發出的聲音。
醫生連忙丟開手頭的工作,將她提前接了過來,做了好多檢查。
可因為孕婦肚子裡的孩子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胎兒,而是成年人,得到的檢查結果沒有結論,便隻能任由孕婦在手術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
整個醫院的孕婦都害怕了,安靜坐在座位上等待,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催促。
就在醫生焦頭爛額的時候,夭捺抱著二進製機器走了進來,說:“可以用這個。
這場麵有些滑稽,拿一台計數器放在孕婦旁邊美其言曰做產假,就好像精神病患者在胡鬨。要不是警察站在夭捺身後,替她做擔保,醫生早就把夭捺趕出醫院了。
他硬著頭皮接過機器,將接觸感應的芯片貼在孕婦的肚子上,孕婦淚眼朦朧瞧見這一行為,問:“醫生你在乾什麼啊,這樣有用嗎?
說實話,醫生也不能肯定,這台計數器到底有沒有用。先試試看吧。
醫生硬著頭皮問:“你哪裡有病?
完了,對著孕婦的肚皮說話,更像是神經病了。
“醫生,你不能這麼問。
——1.他不舒服。
夭捺又問:“那你是肚子不舒服嗎?
機器立刻有了反應——0.他不是肚子不舒服。
“那你是嗓子癢嗎?——0.他也不是嗓子癢。
夭捺耐著性子將所有的症狀都問了一遍,才終於找到正確答案的1——孩子說他的腦袋癢。
“他說他腦袋癢。
夭捺見狀摸著孕婦的肚子,隔著那薄薄的一層皮膚,找到了孩子的腦袋,她用力撓了兩下。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剛剛還疼得撕心裂肺的孕婦,立刻不叫了。她冷汗淋漓,語氣虛弱地說:“奇怪,我好像不疼了。對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那是因為孩子舒服了,所以不再對你的心臟拳打腳踢啊。夭捺笑眯眯回複。
女人聞言有些尷尬,說:“他確實有些任性,一點小事就大鬨特鬨。
原來女人有一個八歲的兒子,正是頑皮搗蛋的年紀,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回到女人的肚子裡。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法出來玩,所以從早上開始他就大鬨特鬨,不僅用手指用力抓媽媽的心臟,還時不時朝下腹踹了好幾腳,女人被踹失禁了好多次。
孩子終於安靜了,女人也終於可以休息了,她失控脫力地躺回病床上。
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