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捺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閉目休息。
止役悄悄走過來,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你明明是假貨,卻能符合考試題目的新生要求,通過考試,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我和另一個空間的夭捺交換了身份。夭捺回答得就像換了一件衣服那樣簡單,“互相完成對方的任務要求後再換回來,就這麼簡單。
止役聞聲大驚失色:“你怎麼敢的!
金安娜們還會聯手逮捕其他的安娜,取而代之,夭捺居然敢和平行時空的自己做交易,難道她就
不怕對方起了異心,直接取代她住進這個時空裡嗎?
更何況,夭捺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她那麼壞,平行時空的夭捺肯定也很壞!
夭捺聞言,好笑地看了止役一眼:“我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意,其他空間的夭捺也是,我們是不會頂替對方,永遠戴著麵具生活的。
“更何況兩人交換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在這裡又沒有在乎的人。
止役下意識想反駁她,又突然想起,他給夭捺做假資料的時候曾經看過她的戶籍信息,夭捺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拿到財團的讚助順利讀到高中,但因為是貧困生的原因沒有朋友,網上還有那麼多辱罵她的網友。
對於夭捺來說,這個世界上確實沒什麼她在乎的人,就算換地方了也差不多。
一想到這個,止役忽然很想摸摸夭捺的頭,安慰她。
可他剛伸出手,就想起平行時空的自己跟舔狗一樣流著淚衝過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於是剛伸出去的手就懸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夭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緩緩閉上,說:“彆以為我躺在檢測儀裡,就沒辦法反擊。
…
有病吧。
止役差點氣笑了,怎麼,他想安慰人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偷襲嗎?
“好好休息吧,下周開始就得去上學上課。
“上課的事情倒不重要。
不重要?考大學不就是為了學習和拿學位的嗎?止役不明白。
夭捺見身體檢查已經完成,便從檢測儀器鑽出來,走到學校某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將隨身攜帶的超夢眼鏡戴上,打開。
不出幾秒鐘,所有關注夭捺的粉絲都收到同一條通知。
——【您關注的主播正在直播。】
夭捺開始了她的第二次直播。
原以為第一次直播罵了觀眾後,應該沒有人願意買賬了,但時隔三天的第二次開播,趕來看直播的觀眾居然比第一次還多,幾乎是夭捺一上播就達到上次直播的結束人數。
【居然又是戶外直播,這是仗著沒人揭穿她,繼續弄虛作假啊?】
【那碰到我,你算是碰到硬茬了,有沒有大神發她現在的坐標,我正好有空去打假!】
【等等…她站著的這塊地怎麼那麼眼熟,好像是…】
“賽博科技大學。
夭捺代替彈幕說出正確答案。
“我之前不是說過,我考上賽博科技大學了,今天來學校隨便參加一個考試,順便給大家看看
我的學校。Schooltour。
得虧是警長不在沒聽見,不然夭捺身上嫌疑更重了。
這場對於學生來說是六進一的入學考試,對於汙染物來說,是四死二傷的殘酷試驗,對於夭捺本人來說,卻隻是“來學校隨便參加一個考試
而且剛剛死裡逃生,就要開直播帶粉絲參觀學校,很難不讓人懷疑,夭捺考第一學府,隻是為了完善她完美網紅的身份罷了。
“不然呢?夭捺側頭看向止役,一邊解答他心裡的疑問,一邊回複直播間彈幕。
“我都說了,我是0義體天然美女,賽博科技大學生,財團白富美,你們怎麼不信?
【我擦夭捺居然真是賽博科技大學的大學生嗎,我以為這個也是假人設!】
【奇怪,先前那個有名的黑客大神扒過夭捺,說她注冊超夢的資料裡隻有高中學曆。】
【夭捺16歲開始直播,那時候確實是高中生…】
【坦白了,我是智性戀我先粉!】
…
夭捺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煥然一新的彈幕區,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原主要用假人設了。在這裡標簽就是一個人的底色,人們會用充滿善意的目光,看待一些擁有美好標簽的人,反過來也會用惡意滿滿的語言,攻擊一無所有的人。
原主的認知是對的,方法卻用錯了啊,夭捺在心裡輕歎一聲。
這時,她注意到一個老熟人上線了。
哲也。
那個遲早會被汙染物盯上的職業黑子。
【我開始懷疑賽博科技大學的錄取標準了,那麼多精英天才,怎麼選擇錄取一個網紅,我懷疑這裡有內幕!】
【前段時間我還刷到賽博科技大學導師的動態信息,指責最近年輕的學生心態脆弱,夭捺剛開考就棄考…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棄考的人考上大學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導師刪動態了,肯定是因為對學校後門內幕失望了!】
【我和參加考試的克裡是俱樂部朋友,和金安娜是同學,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精英,他們怎麼可能輸給一個黑料網紅啊!】
…
一條條惡評劃過,夾在千萬條彈幕裡,尤其矚目。
夭捺本人還沒什麼反應,旁觀的止役反而給看生氣了。
“他們說話也太難聽了,我去評論區替你解釋!
“不必。夭捺拒絕了止役的建議,像這種單方麵的霸淩,引入第三者不是個好方法,她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些人。
“叮
咚,你關注的人:、CHRI已上線。”
來了。
她的方法。
這邊彈幕區還在滿腔義憤,忽然,直播間炸起璀璨的煙花,比宋臨那次打賞還要奪目,與此同時還有滿地綻放的玫瑰百合,端莊嚴肅的校園瞬間變成一個花團錦簇的彩色世界。
夭捺站在這五光十色的世界裡,流動的色彩倒映在她的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