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娜不是夭捺,不敢這麼不給麵子地拆穿文清秋。
而且對於她來說,她們兩人有好幾年沒見過,文清秋忘記她也在合理之中。
可惜,聞娜的善意,不僅沒能給她帶來好處,反而是含糊不清黏糊的聲音讓媽媽感到不悅。
文媽媽嗤笑一聲,說:“一個破網紅還有私人助理,真可笑。”
麵對他人時溫柔貼心的文媽媽,在麵對夭捺的時候,卻好像喪失了待人和善的能力。
文爸爸提醒她:“康奈,彆說這樣的話。”
“難道不是嗎,帖子剛發布立刻
就跑來認親了?果然這些不入流的底層人就是貪心!”
文媽媽這話有點重了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身為真正千金的聞娜汗流浹背如果不是忌憚夭捺的武力值她早就奪門而出了。
換做任何一個子女即使沒在一起相處過一天聽到親生父母說這種不歡迎自己的話也會覺得難過的。實在是太羞愧了。
好在夭捺跟這家人沒有血緣關係即使聽到這話也無動於衷甚至露出嘲諷的笑容:“我確實是個破網紅但這份工作幫助我賺到上大學的費用還清這麼多年的孤兒院貸款。而我的親生父母什麼都沒有做。”
孤兒院貸款好小眾的名詞。
但在賽博至少在聞娜的世界裡是一種常態。
如今的孤兒院早已變成一種全新的盈利投資型產業企業找來孤兒並將她們養育長大工作人員會將她們長大的花費列成賬單算在每位孤兒身上這就是她們與生俱來的貸款。
而且這個貸款還是有利息的從有意識開始聞娜身上就背著一個天文數字。
然而這些壓死窮人的東西文家這種上層人是不會知道的可能文爸爸還勉強清楚一些。畢竟他也有可能從這份孤兒基金裡獲利。
“不必說這種裝可憐的話。”文媽媽不吃夭捺這套“當年我們兩家的孩子陰差陽錯交換養育你的另有他人你要好好反思你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他們放棄你將你丟到孤兒院。”
什麼?
居然還有一對父母?
夭捺挑眉第一時間看向聞娜聞娜也是一臉的詫異不解。
“出來吧。”
文媽媽高聲喊了一句立刻就有女傭帶人過來。
那是一對打扮老土但造型浮誇的中年夫婦如海伍德街頭上常年吸毒的老情侶一般他們臉上長滿代表中毒的黢黑印記如同兩具行走的潰爛屍體。
這對夫妻一過來沒有看聞娜也沒有看夭捺反而直勾勾盯著文清秋。
這發展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好在這兩人的情緒激動
生完孩子後她又因為意識迷糊莫名其妙走到VIP病房裡抱走聞娜留下了文清秋。
後麵就是女人恢複意識後想起自己抱走女嬰的事情又不敢坦白生怕被抓進監獄裡於是將聞娜丟到公園廁所裡直到被孤兒貸款的
人撿到。
文媽媽察覺到兩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文清秋身上,於是主動護著她,擋住他們的視線。
“你們養育的女兒在那裡呢!”文媽媽提醒道。
兩人順著指引處看過去,一眼便看向夭捺和聞娜,一時間竟然分不出誰才是當年的女嬰。
畢竟他們丟棄女嬰的時候,聞娜才一個月大,不認識也正常。
反倒是夫妻中的女人,依稀記得女嬰的眼睛不大,鼻子有些塌,於是直奔聞娜而去。
“又見麵了,我…”
話還沒說完,夭捺擋在聞娜麵前,替她擋住一波又一波的傷害。
夭捺笑容不到眼睛深處地說:“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了,我才是夭捺。”
夫妻倆這才知道,原來另一個漂亮女孩,才是她們丟掉的女嬰!他們尷尬得麵麵相覷,誰都不好意思開口,介紹自己是養育夭捺…呃,長達一個月的養父母。
兩人小心翼翼打量著夭捺,心想:雖說女大十八變,但這也變化太大,太誇張了吧!
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因為棄養得太早,他們不知道怎麼道出疑惑,於是一時間沒人開口說話,空氣中流淌著尷尬。
夭捺佯裝安慰,實際在攪屎:“沒認出也正常,畢竟你們拋棄我的時候,我才一個月大。”
這是夭捺從這對夫妻的腦海裡讀出來的記憶,是絕對的事實。
於是她話音剛落,夫妻兩人麵露尷尬,而文媽媽則是震驚得無所適從:“一個月?!”
她以為夭捺是因為小時候調皮搗蛋,違法犯紀才被拋棄,結果夭捺進孤兒院時才一個月,一個月的大的嬰兒能做什麼?!
剛剛還讓夭捺反思的文媽媽,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一種前所未有的愧疚在心頭蔓延。
文清秋察覺到媽媽的動容,頓感不妙,於是她主動提出說:“既然我的親生父母找到了,不如我還是跟著他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