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一把鋤頭,開始挖。
許氏和袁瑾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要乾什麼。
不過見女兒要挖地,許氏連忙上前,拿過女兒手裡的鋤頭。
她雖是地主家的媳婦,但婆母磨人,丈夫也不心疼,重活累活沒少乾。
許氏一鋤頭下去,植物根部好大一塊被連根挖起,又重又大的橢圓形塊根,一個堆著一個,看著喜人。
許氏沒見過這種東西,但看模樣,似乎能吃。
她剛要歡呼,就聽到成片的唉聲歎氣,有些人甚至失望地扛著鋤頭下山。
“這不能吃,有毒,二丫她娘就吃過,上吐下瀉去了半條命。”一婦人道。
許氏心頭一沉,眼底難掩失落,難怪這麼多都沒人挖。
袁書卻在視線範圍內選了五個高壯的人,“你們五個,先過來。”
五個男人莫名其妙,但還是站了出來。
“你們每人帶五十人,去山上各處挖。各位,想吃飽飯想掙錢,就努力挖,挖多少算你們自己的,到時候換多少口糧和銅板,也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這話一落,瞬間又提起了所有人的精氣神。
能換錢,能換吃的,管它有沒有毒,挖就完事。
難民們紛紛向山頭各處奔去,完全忽略袁書說的分隊的事。
“是城裡哪個老爺要這東西嗎?怎麼換?一斤換多少吃的?”
被袁書選出來的五人都沒走,畢竟是承諾要給他們飯吃的人,五人下意識想拉近關係。
“挖到日頭落山就讓大家回去,下山後我會告訴你們怎麼換吃的。你們叫什麼名字?”袁書問。
五人各自說了自己的名字。
袁書交代了幾句。
五人聽得一臉迷茫,麵上沒說什麼,但離開後,還是狐疑又不滿。
“一個小女娃,把老子指揮來指揮去,她到底要乾什麼?”
李高嫌他聲音太大,皺眉提醒,“你小聲點,管她是乾什麼的,她既然敢說那樣的話,肯定有計較,一切等到了晚上再說,到時候她說的是真話還是騙我們,自然能見分曉。”
直到太陽落山,袁書讓李高五人吆喝,難民們才背著各自的東西,陸續下山。
回到貧民窟,所有人都累得不想動,躺在窩裡,看著腳邊不能吃的東西發呆。
李高幾人卻沒歇著,將貧民窟按區域劃分成五塊,每人負責一塊地,從中選了十個人,最後提著一桶水,帶著一群茫然不解的難民來到袁書娘仨歇腳的地方。
五十人站在一起,亂哄哄的。
袁書扯開嗓子,“所有人安靜,看我。”
她手裡拿著挖的塊根,表麵的泥已經被淘洗乾淨。
袁書一邊削皮一邊大聲解釋,“這叫木薯,生吃或者煮熟吃,都有一定毒性,但有一種方法可以去毒。”
她將削好皮的木薯放在一個盆裡,用石頭搗碎,然後舀了一瓢水,浸泡。
難民們聽說還有去毒的方法,明顯不相信,但也好奇看著。
許氏和袁瑾也是一臉懵,不過娘倆什麼也沒問,隻管按袁書說的做。
削皮,搗爛,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