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那一株已經開了一個多月的變異月季花,是奶奶從路邊挖過來,種在窗戶前麵的。變異之後的月季花,花期更長,花朵更大了,但是顏色卻單一的很,隻有淡淡的粉色。
基地的後麵山上,也有一片的月季花,那時候他們餓得很了,會去偷月季花的花瓣回來,就這麼大把大把的將花瓣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著,聞起來微微帶點甜味的月季花瓣,咀嚼之後,是滿嘴的苦澀與難以下咽。
但是朝陽已經吃過好多次了。
他每個月會在月中的時候,去廣廈那裡排一次對,跟在奶奶身後,心翼翼的刷著自己的身份卡,然後領取一個打飯的大托盤,亦步亦趨的跟著奶奶,三菜一湯五個饅頭,那一頓飯,他吃的很慢也很珍惜。
他曾經發過誓,要是有一他也有了本事,他一定要好好地謝謝那個叫楚隊長的人,據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但朝陽知道,自己哪怕真的有了本事,能靠著自己的本事吃飽飯了,要見到那種隻存在於大家嘴巴裡的大善人,也是難上加難。
她幾乎不在基地裡,要麼出去尋找物資,要麼去外麵修煉異能,而且自己連她長的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是麵對麵的遇上了,不定都直接就錯過了。
又想的遠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主人即將離開這個世界,開了一個多月的變異玫瑰花,竟然在今凋謝了。
朝陽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試著用手指在奶奶的鼻子底下t探了探,微弱到不仔細的話幾乎感受不到的呼吸,證明著奶奶還活著。
朝陽摸著懷裡的大米,似乎決定了什麼。
他替奶奶蓋好了被子,起身去了廚房。廚房裡有水有電,在廚房的角落裡,還有一顆已經蔫吧聊變異灰灰菜,長得如一顆大白菜大,又肥又嫩。
朝陽打了一盆水,仔仔細細的將奶奶塞給自己的那三斤大米洗乾淨了,挑出裡麵的沙石和異物,然後按照奶奶平時交給自己的方法,把煤氣灶打開,將大米放進了碗裡,填上足量的水,開始蒸大米。
趁著大米煮熟的這段時間,朝陽有把灰灰菜給洗乾淨了,用廚房裡那把缺了口的捕細細的切碎,放進盆裡,又往裡麵撒了一把鹽,然後蹲下身子,從隻有一扇門的櫃子裡抱出缺了一個大口子的用來盛麵用的陶瓷麵缸,缺了口的陶瓷麵缸裡早就空空如也了,但朝陽不想理這個事情,他仍舊把麵缸拿了出來,一手托著麵缸的底部,一手扶著麵缸的邊口,將麵缸倒扣了過來,並用力的在底部拍了拍。
殘存在陶瓷麵缸底部的少許麵粉,被朝陽用力的拍進了盆裡,落在了撒了鹽巴的灰灰菜上麵。朝陽想要給奶奶蒸一鍋灰灰菜麵窩窩,但顯然,是不成了。
朝陽仿佛沒發現麵很少似的,他依舊照著奶奶以前的手法,把灰灰菜和麵粉攪拌均勻,然後打開鍋蓋,將裝著米飯的大鐵碗往旁邊挪了挪,就把剛才捏好的三個灰灰菜麵窩窩放了進去,又蓋上蓋子繼續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灰灰材香味在廚房裡飄蕩,朝陽覺得,大米和灰灰菜肯定都熟了。
他關掉了煤氣,看也不看煤氣表的數字,掀開鍋蓋,一股大米的香味撲麵而來,而灰灰材麵窩窩卻變成了灰灰菜餅,軟塌塌的癱在竹簾子上,半死不活的樣子,像極了挨過揍倒地不起的自己。
朝陽找了個勺子,舀出一大碗米飯,又在米飯上麵摞了許多攤在一起的灰灰菜,端著有些燙手的碗,進了屋子。
“奶奶,你起來吃飯了。吃了飯就有力氣了,有了力氣,病很快就好了。”朝陽高胸喊著,但是奶奶仍舊如同他去廚房之前一般,一動不動。
朝陽想著,奶奶肯定是累了,沒力氣坐起來了。
他慢慢的走到奶奶的床邊,將碗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心翼翼的去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