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找出一條乾淨床單鋪好，他忽然有種昏了頭的感覺。
做完後，為什麼要和她睡一起？
他記得很清楚，第二次的時候，容煙已經被酒精拿捏得沒了意識。他不光幫她清理了身體，還把她摟在懷中，像熱戀中的情人。
那一刻，他是歡喜的。
容煙捂著小腹上床，“昨晚喝太多冰啤酒，肚子有點疼。”
“自己的生理期都記不準。”顧行看似平靜的眼眸，閃過些許心疼，“我這裡既沒有紅糖，也沒有熱水袋，更沒有止疼藥。”
“彆煩我。我安靜躺一會兒。”容煙蜷縮著側身。
顧行睡意全無，拿起手機下意識點開搜索引擎，輸入“姨媽來之前吃了涼食怎麼辦”。
出來一大堆妙招良方。
正一條條翻著，容煙咬唇喊：“疼得更厲害了，幫我去藥房買盒布洛芬吧。”
顧行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現在淩晨四點，再堅持堅持。”
“一點也不心疼女人！哪個女人瞎眼才會跟你！”容煙繼續罵，“你這輩子單著就好，千萬彆交女朋友，更彆結婚！”
顧行眉頭蹙了蹙，下床。
很快，容煙聽到門鎖響動，是顧行出門的聲音。
小腹的疼痛一波強過一波，額頭冷汗涔涔。
她準備收回剛剛罵顧行的話。
隻要顧行買來藥，以後一定會娶個如花似玉溫良賢淑的
老婆。
光止疼藥顧行就買了好幾種，中藥西藥都有，還有紅糖薑茶和幾包姨媽巾。
最貼心的，還有包一次性內褲。
“還是顧律師體貼女人！”容煙踮起腳尖在顧行臉上親了口，跑進洗漱間。
顧行舒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燒熱水。
吃了藥，又喝了杯熱騰騰的薑茶，容煙舒服地躺床上刷起手機。
滿屏都是楊久安和白玖凝明天結婚的消息。
容煙隨手點開一張兩人的合影，楊久安春風得意，白玖凝雙眼都是破釜沉舟的決然。
“顧律師，你訂婚對象明天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你。”容煙打趣身旁的顧行。
“這有什麼，我還隨了份子錢呢。”顧行也不惱，反唇相機，“最有意思的是，我昨天在網上看到一則脫離父女關係的聲明。”
容煙的臉立馬晴轉陰，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煙。
剛抽出一支，就被顧行搶走扔進垃圾桶，“這是臥室。”
容煙索性未然，拿煙去了陽台。
一根又一根，心裡卻越來越煩。
本就不該在乎的東西，她為什麼就不能真正釋然呢？
“還有一個消息，白美麗明天會被取保候審。”
顧行已站在她身後多時，隻是她的注意力在窗外，沒察覺。
“我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結局。”容煙彈了下煙灰，“白玖凝母女能進去待幾天，我就挺滿意了。最起碼留了案底，以後再算計我的時候，總會有所忌憚。”
“白玖凝現在有楊久安撐腰，你就不怕？”顧行伸手搶走她夾在指間的半截煙，摁在一旁的煙灰缸中。
“爛牌摸太多，早就不在乎輸贏了。”容煙笑得沒心沒肺。
顧行眸光意味不明，捧起她的臉，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信不信，跟了我，在錦城沒人敢動你。”
“信——”她眼波瀲灩，尾音拖長，“怎麼個跟法兒？隔三差五約，還是每天約？你要不要付我錢？按小時，周，月，還是直接包年？”
顧行的瞳色瞬間冷了，放開容煙後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