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後,顧行關切的嗓音傳來。
“顧璋有哮喘,儘量彆吃海鮮,咖喱,過鹹過甜的東西。特彆是花生芝麻,碰都不能碰。”
容煙沒聽太清楚,“你說太多我記不住,把顧璋不能吃的東西發我微信上吧。”
“馬上。”顧行話音剛落,通話就斷了。
很快,容煙收到顧行發來的信息。
挑來選去,隻為顧璋選了份簡單的拌飯和不加糖的玉米汁。
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之後,容煙拍給顧行,等顧行回複後才讓顧璋開吃。
顧璋很懂事,不該吃的東西碰都不碰。
鄭沅趁顧璋低頭打遊戲的時候,小聲問容煙:“準備做後媽了?”
“本人從小深受後媽荼毒,這輩子都不會給人家當後媽!”容煙一臉嫌棄,低聲回,“顧行沒時間陪他,我隻是個收費的鐘點工。”
鄭沅知道她嘴硬,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是鐘點工啊!”
有顧璋在,容煙和鄭沅吃完料理就散了。
容煙把顧璋送到錦繡裡,小姨看到顧璋氣色很好,拉著容煙的手聊起來。
先問她最近工作辛不辛苦,又把話題扯到顧行身上。
“阿行這幾年不容易。工作忙,又帶個孩子,尋常女人入不了他的眼,不能真正接納顧璋的,他又看不上。阿行外冷內熱,不光事業做得好,還很顧
家。不知道哪個女人獨具慧眼,能把阿行給拿下。”
小姨的話十分耐人尋味。
容煙避重就輕地笑了笑,“顧律師芝蘭玉樹,怎麼會找不到好女人相伴一生呢!等緣分到了,一定水到渠成,小姨不用擔心。”
“阿行那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心裡藏事兒。即便喜歡人家女孩子,也會裝高冷。容煙,我希望你千萬彆被他的冷言冷語給嚇跑。”
小姨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容煙繼續裝糊塗,“怎麼會呢!我和顧律師是好朋友,他幫過我,我來替他照顧下顧璋,理所應當。”
小姨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容煙起身要走,隻好把到了嗓子眼的話咽下去。
次日晚上,謝家擺了家宴。
容煙也想履行好最後的“職業道德”,下班後立馬和謝楚趕過去。
來的沒有外人,全是謝家的旁係親屬。
謝楚的姑姑,姨媽加舅舅,老老少少來了二十幾口十分熱鬨。
容煙怕露出破綻,全程緊繃神經線,連說句玩笑都要先在腦子裡過幾圈。
吃完晚飯,謝父和男人們去陽台喝茶。謝母自有一套交際手段,帶著一眾女人去二樓觀賞備好的訂婚彩禮。
謝楚把容煙叫到一樓書房,小聲說,“你爸找了我爸媽三次,要出席我們的訂婚儀式,但都被我爸媽給拒絕了。”
“做的好。”容煙朝謝楚翹起大拇指。
謝楚從一摞厚厚的大紅請帖中抽出一張,遞到容煙手裡。
“所有的喜帖都是我爸親手寫的。這張是給行哥的,你自己處理吧。”
“謝啦。”容煙折疊了下,塞進衣袋。
“行哥和顧叔不睦,我爸給他們父子倆分彆寫了請帖。我隻能把行哥的給你,顧叔的我不敢做主。”謝楚小心把它們放回原處。
容煙後背抵在一張小幾上,擰眉自嘲,“明知是掩耳盜鈴,但還想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