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令安低頭認錯:“是我上課走神,我錯了,照姐,你罰我吧。”
她心虛但乖巧把雙手遞上。
“族姬乃皇家血脈,天家貴女。”李清照看著那長了薄繭,半點兒看不出養尊處優的手,好歹將自己的鋒銳話語收斂好,“我不可打,但——”她悠然轉身,“罰還是可以的。族姬以今日所曆,寫一首詞。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下學。”
趙令安:“!!”
她一把蹲在地上,抱住李清照小腿:“照姐!你還是打我吧,我皮糙肉厚,經得住!”
讓一個現代人寫詞,這不叫懲罰,叫要命。
李清照:“……兩首。”
趙令安立馬鬆手,認慫:“好的照姐,區區一首詞,很快就寫給你。”
這下,她可不敢再走神。
課後還得抓耳撓腮,咬著筆杆頭,滿懷希望看著梁紅玉:“阿玉——好阿玉——”
梁紅玉:“……族姬,我也不會寫詞。”
讀詞她還行,寫,暫且不能,會被夫子嫌棄。
趙令安長長歎氣,艱難寫下——
定風波
天氣晴朗碧窗紗,小風一吹就倒下。誤認本堂課已儘,難忍,下筆如飛寫策劃。
夫子呼喊心思亂。心塞,被罰寫詞眼花花。欲問阿玉幫指點,被拒,令人腸斷歎哎呀!
紙張被雙手捧到李清照案上。
李清照呷了一口茶,擱下茶盞拿起紙張,險些將嘴裡的茶全數噴到紙張上。
“……”
她忽地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在罰族姬還是罰自己。
眼疼。
頭也疼。
嘴巴還有點兒癢。
“拿回去。”李清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忍住想要噴薄的尖銳話語,“抄十首詞再走。”
趙令安如蒙大赦,歡快答應:“好咧!馬上!”
書法可就簡單多了。
瞧著夫子難看的臉色,梁紅玉好奇瞥了一眼,忽覺自己的詞寫得……也不是那麼不行。
最起碼,第一句她能寫成——日光斜照碧窗紗,暖陽熏照夢盛夏。哪怕會被夫子嫌棄毫無意蘊,也不至於這般……唔,簡陋。
十一月下半月,趙令安所有精力都貢獻在消閒室的事情上。
精心挑選了愛玩想法多的宮女清蓮負責此事,作為資本充足的投資人與設計者,她不需要參與裝修和用品的製作,隻需要檢收,以及——
拉顧客。
臘月十二,大風像殺豬刀一樣,呼嘯著掃過臉頰,似乎能把人臉上的絨毛都刮掉。
趙令安便拿著做工精美的兩副麻將和獎賞牌,拉上李清照和朱璉入宮找鄭皇後。
其實,她與鄭皇後並不熟悉,隻是朱璉與鄭皇後關係還湊合,三缺一,便乾脆找皇後。
要是對方玩過說好玩的話,也算免費代言人了。
不虧。
趙令安帶著目的來,入宮定要先拜見趙佶。
走在長慶門窄道,朱璉看向李清照:“易安,可要直接拜見皇後?”
她們是女眷,不特意前去拜官家也無妨。
“不會有任何差彆。”
李清照無所謂去不去。
猶豫間,不明所以的趙令安已經拉著兩人一起去了文德殿。
踏進文德殿時,不出意料之外,又是一群肱骨大臣在表演各色雜技,看得人眼花繚亂。
趙佶還在哈哈大樂,半點兒不覺得一群大臣陪自己玩有什麼不妥。
看見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