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它是無害的,也不想讓家人和朋友擔心,所以誰都沒有告訴。”他低垂的眼睫掀起,頗為無奈道,“畢竟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真有非自然事件的存在。”
日暮月發現,幸村精市的接受能力是真的強。
是不是所有被冠以“神之子”稱號的人都這麼與眾不同?
大致了解了前因後果,日暮月給出初步解決方案。
“你暫時不要動,我試試能不能淨化。”
“聖光淨化?”
“幸村君,沒想到你還挺中二。”
“抱歉,其實我有一點緊張。”
以靈力為根本的淨化術對詛咒不管用,但這個詛咒印記的力量來源有一部分是墮落的汙穢妖力,這就再合適不過了。
日暮月右手虛蓋在印記之上,瑩瑩白光自掌心亮起,刹那充斥滿整個房間。
幾秒鐘後,白光消散。
日暮月放下手,黑色的印記消失了,但他的臉上卻不見高興的神色。
因為在他撤去靈力之後,一點點黑色重又聚集,不過是五六分鐘的樣子,就恢複了原樣。
形狀大小分毫不差。
“看來是不行。”
因為早有預料,日暮月倒沒有多失望。
幸村卻很驚喜:“剛才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那麼沉重了,是不是說明隻要解決這個詛咒,我的病就能好了?”
相比起查不出原因的疾病,看得見根源、有辦法解決的詛咒反而不那麼讓他絕望。
日暮月嘴唇囁嚅幾下,露出一個寬和的笑容:“對。”
“不過要恢複到原來的狀態,可能還需要一定的複健。”
幸村眼睛亮了亮,難以扼製內心的波動。但很快的,激動情緒很快褪去,理智重新占領高地。
“日暮君打算怎麼解決?淨化沒有用,是要殺死詛咒的源頭嗎?”
“不要說得那麼血腥,我們一般管這個叫祓除。”日暮月沒有否認,“好啦,現在請說一說你發病前後發生的事情吧,唔,可以往小孩子有關的方向想。”
那個手印大小,明顯是屬於小孩的。
雖然咒靈通常奇形怪狀,有礙觀瞻,但詛咒印記不會無緣無故呈現出這個樣子。
再者說,那還指不定是個什麼東西。
幸村細細回想,在腦中過了一遍,再娓娓道來。
去年十月,他參加了學校組織的海外研修會,期間沒有發生任何值得在意的事情。
回來後,他正常上課,進行社團活動,一切都與往常無異。
他的生活十分簡單,基本上就是學校、家、俱樂部,三點一線。
相處得最多的隻有同學、部員和家人……
家人!
“發病的前一天,我去過南湘南小學。”幸村似有恍然。
那天學校的校車出了問題,幸村媽媽又剛好不在家,於是讓他去南湘南小學接妹妹放學。
幸村也是那個小學畢業的,觸景生情,有些懷念,就進去學校看了看。
“在路過操場旁的櫻花樹時,禮奈醬…就是我妹妹,她書包上掛的娃娃掉了,我彎腰去撿時,當時有誰拍了下我的背。”
幸村看向認真傾聽的少年:“禮奈醬非常生氣地大喊著‘你是誰,不許打我歐尼醬’這樣的話,我就以為隻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喂喂,你這副“我妹妹超可愛超貼心”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幸村精市,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是個無藥可救的妹控。
日暮月基本確定就是這個小學的問題了。
不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日暮君,禮奈醬和學校裡的人會有危險嗎?”幸村眉目間帶上幾分憂慮,“前兩天禮奈醬來看我,沒說起有什麼事,看起來也很健康。但和那麼古怪的東西待在一個地方,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這麼久了,要出問題早就出了。既然這地方一直風平浪靜,那就隻能說明對方出於某些原因不傷害人類。”日暮月摸出手機,“我現在就將事情上報,會有專門的人處理這件事。”
他自顧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