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神俱顫,哪怕是有著渡劫期修為的長老,看到這條通天路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唯有大道清晰,直指通天,來日必定會飛升的人,才會在渡劫的時候就見得到他的通天路!
他們原本覺得這一回昆侖損失慘重,七大司座死了三個,失蹤了一個,實力大打折扣,可是現在北堂寒夜一歸來,渡劫之後一人便抵得上他們七個!
而至於這場天劫的結果,在他出劍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即便是天地之威,代表天道來給予他磨礪的萬千劫雷也抵不過這肅殺一劍。
眼上蒙著黑色布條的劍子一劍祭出,他的天地法相也是平平淡淡的一劍祭出,天地之間卻是轉瞬肅殺。
原本是夏末的青蔥在瞬間都褪去了顏色,鳴蟬驟歇,這寒冷仿佛連天上的劫雷都凍住了,金色的龍身顫抖了起來,隨後崩散成無數碎片!
眾人失語,卻見劫雲之中雷聲再起。
隻見九道比先前顏色變得更熾烈的劫雷再次朝著北堂寒夜奔來,依舊被這肅殺一劍斬儘!
……
前前後後,九九八十一道劫雷,都越不過北堂寒夜的劍,更近不了他的身。
在最後一道劫雷也銷聲匿跡的時候,萬裡劫雲就算再不甘願,也隻能悶著雷聲在天際消散。
那獨絕的身影似乎朝著天邊看了一眼,然後也化作劍光收束回了來。
狂風散去,繡著千瓣重蓮的銀白色衣擺垂落回地麵。
已經邁過了這一境,卻讓人無法探知他這一步究竟朝著最後邁出了多遠的人站在原地,眼睛上仍舊蒙著那道黑色的布條。
他渡劫再快,另一人的氣息也在空氣中散去,無法追尋。
站在遠處,見過了這一場不知該怎麼用言語來形容的渡劫的眾人看著他將乾坤劍歸劍入鞘,朝著前方邁出了一步。
隨著這一步,天地間肅殺的氣息一清,以這個身影為中心,各種顏色跟生機重回大地。
四境三海最年輕的劍仙朝著前方走去,袍角拂過側旁一株已經開儘的桃花。
一瞬間,滿樹桃花重新綻放,灼灼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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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山城,血池前。
宿劍尊看著自己最出色的也是唯一的弟子,問道:“跨過這一境,看到了那條路,感覺如何?”
北堂寒夜與他對坐,若水劍鎮在血池中央,藍色的光華給宿劍尊的輪廓鍍上了一層光芒,將劍子的麵孔也映成淡淡的藍色。
他答:“看到了那條路,弟子才知道自己離它有多遠。”
宿劍尊微微點頭,滿意地笑了笑:“人就是如此,知道得越多,才越懂得自己的無知,越懂得敬畏。接掌劍尊之位後,你需更加勉力修行,不可懈怠。”
“是。”北堂寒夜低首,在他麵前依舊如當年那個初入劍道的幼童,“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修殺戮道的劍修,無時無刻不在磨練劍心,因此心境修持比真實修為永遠要超出一整個大境界。
旁人渡過天劫是進入渡劫前期,他一破境就直接入了渡劫中期。
可即便離最終的屏障就剩一步,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再跋涉多久才能夠走到那裡,正像此刻坐在他的師尊麵前,他也依舊看不出師尊的深淺。
最後一境,難於攀天,這不是一句虛言。
宿劍尊看著他,從北堂寒夜踏入地下大廳開始,他就看到了自己弟子身上的變化。
他又邁出了很大的一步,原本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人,現在變得讓同境更難以望其項背。
而與此同時,他身上也有彆的改變了。
比如,他心中有了劍以外的東西。
從獄修羅所為推測出自己的弟子在秘境裡發生過什麼,宿劍尊開了口:“寒夜,你可有什麼問題想問為師?”
“弟子心中有惑。”
北堂寒夜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無邊黑霧,感覺依舊置身在雨夜的秘境裡,隻是身邊沒了另一人。
他開口時,從不見動搖的嗓音裡難得帶上了微澀,“為何當年師祖要留下訓誡,讓入殺戮道者不得動情?”
作者有話要說:8.6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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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今天更得太晚了,因為我很晚才自己寫,沒有校對妹妹在。
明天我爭取雙更一下!
小明河那天聽我的劇情,吐槽楚哥是虛假的合歡宗人,小師叔才是真實的合歡宗人。
想想也是,哪有合歡宗少主這樣的,下次乾脆寫合歡宗少主穿沒有合歡宗的修真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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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父親不是讓我好好交友——
劍靈:那你也要先從人家腿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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