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賀恭喜的聲音此起彼伏,後麵接著一連串唱禮的聲音,每一個前來道賀的勢力都下足了本錢,人人都暗自慶幸自己在禮物上用了心。
畢竟新任五大司座都出來接待他們,最先來到的各門各派都感到劍宗實在是給足了自己麵子,哪怕他們當中有人在對著北堂寒夜行禮的時候沒有得到劍尊的回應,心中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金紅色的車駕落下,狀如鳳凰的火鳥低頭梳理著身上的羽毛,合歡宗弟子一來,哪怕站在邊緣,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道賀隊伍。
還沒有排到他們上前去送上賀禮的修士認出了這是合歡宗少主的車駕,不由得站在原地交頭接耳:
“合歡宗來了,這次還是應劫心帶隊?”
“不是說他先前在青葉秘境裡受了重傷嗎?”
昆侖對北境的執掌徹底,像合歡宗少主受傷這種事情,具體緣由也要向著昆侖上報。應滄海已經編出了一個完美的理由,將兒子受傷的事報了上去,其他人自然也有所耳聞。
猜測之間,他們看到金紅色的車駕打開,那個一如既往紅衣張揚的身影從上麵下來,依舊是一出現就令那些容貌上佳、資質出眾的合歡宗弟子光芒暗淡。
顯然,遭逢重變,他還是那個耀眼的金鈴公子,可是臉色蒼白,明顯重傷未愈,境界掉落到元嬰也是不爭的事實。
北境玄門的年輕一代看著他,心情一時間複雜起來。
他們這一代,從很早以前就是北堂寒夜一直是遙遙領先,獨占一個階層,後麵跟著的就是昆侖的其他精英弟子跟其他門派的二代繼承者。
而在這些二代之中,合歡宗少主又是唯一一個能夠敵得過他們所有人,甚至隱隱壓了昆侖那些精英弟子一頭的。
他的金鈴釵讓人聞風喪膽,戰力甚至勝過容貌,被好事者稱為劍子之下第一人。
可是現在,北堂寒夜已經渡劫,成為了劍尊,他卻連身上的傷都沒完全好。
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境界掉落還能夠回去的,應劫心大概是……完了。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尤其是在以昆侖為主導的北境,他們朝著周圍看去,然後忍不住道:“天山劍派因為他境界掉落的緣故,這一次道賀隊伍中都沒有派他的未婚妻來。”
他們顯然重新估量了這門親事,認定曾經前途無量的合歡宗少主能夠大道重續的機會渺茫,傅月舒嫁過去了也隻是個爐鼎,被采補完,金鈴公子也不一定能夠回到原本的境界。
她是毀定了,可是這門親事卻不能退,所以這次來道賀、可以在昆侖的藏經殿學習的機會就沒必要浪費在她身上。
他們自以為隱蔽的交流,楚倚陽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腳下微微一頓,朝著天山劍派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傅月舒。
“這很正常。”一路都保持了安靜,沒有打擾他想計劃的係統開口寬慰了他一聲,然後又道,“你打算怎麼做?”
楚倚陽說:“不怎麼做。”
他走在前麵,神情依舊孤傲,身後的四名白衣侍女跟合歡宗弟子都跟了上來。
昆侖的藏經殿是個好地方,北堂寒夜的師祖在任的時候做成了一件大事,他將北境所有玄門正派的心法典籍跟門中藏書都聚集到了昆侖來,昆侖藏經殿可以說是北境最大的圖書館。
其他藏書都還好說,各宗的功法心訣卻是他們的立宗之本,當時昆侖要把書收集過來建藏經殿的時候,引起了很大的反抗,但都被這位將殺戮道修到了極致的劍尊鎮壓了下去。
楚倚陽在合歡宗沒有機會去查青葉山城的小鼎、陰陽翻覆眼、神君像跟獄修羅下的血契,來到昆侖,正是搞清楚這些事情的機會。
他一邊跟係統交流,一邊帶著身後的隊伍越過了在旁接待的昆侖弟子,跟其他人一起朝著積金台後方的台階走去。
前來道賀的隊伍都自動地避開了站在積金台中央的北堂寒夜,隻遙遙地向他行禮。
楚倚陽腳踝上的金鈴無聲,在離北堂寒夜越來越近的時候,卻停下了跟係統的交談,想起他們之間未解的血契,不知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人潮如織,唯有白衣劍尊周身一片是空白地帶。
隔著數十尺距離,紅衣公子抬眸,波瀾不興地朝著他看去,白衣劍尊的目光與他對上,一秒都沒有停頓地漠然移開。
楚倚陽收回目光,朝前走去。
兩人相逢不識,擦肩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8.11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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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的描寫有參考東方朔撰的《海內十洲記》,還有《淮南子·地形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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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我隨口許願唇亡齒寒太太就日9了,那我許願月下桑太太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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