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人家身上那隻不知藏在哪裡的手套,楚倚陽沒跟他多話,直接攻了上去!
演武場上瞬間響起刀劍相擊的密集聲響,晏尋站在遠處,看著場中戰作一團的二人,原本藏在他衣袖裡的黑色小蛇也探出了頭,金色的豎瞳望著場中。
晏尋低頭,用指腹摸了摸它的頭:“你也察覺到了?”
這第二關的場地有些意思,進來修為就會被禁住,不能調用。
這顯然是陣法的限製。
剛才他問楚倚陽需不需要自己上場也不是客氣,魔域靈氣淡薄,而且爭鬥凶狠,魔域中人的修行多數還是從血裡拚殺出來的。
而這些生活在靈氣充足的名山大川裡的修士,雖然也會經曆廝殺,但習慣了依賴自己的修為,他們懂修行,卻不是人人都擅長戰鬥。
晏尋看得清楚,這個守在第二關的年輕人出身行伍,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軍人,又習慣於他鎮守的演武場,尋常修行者在他麵前完全占不到便宜。
然而楚倚陽再一次給了他驚喜。
他上去就是淩厲殺招,毫不留手,而且刀法同青年方才練的劍法一樣,都是從生死之間磨練出的殺人之法,一招一式簡潔狠厲。
他對麵的青年接手就感到巨力,被連貫的殺招打得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
麵前這個紅衣公子猶如一把出鞘的焰刀,如影隨形地欺了上來,手中的刀再次不可阻擋地劈了下來。
這不是在修仙門派裡能夠學到的東西,青年在他身上感應到了和自己十分相似的氣息,雖然沒有想明白為何麵前的人會跟自己一樣,但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看著場中化作兩團旋風,棋逢敵手陷入對決的兩人,晏尋的眼睛同樣緩緩地亮了起來。
合歡宗少主、金鈴公子應劫心,真是一次比一次出人意料,他去哪裡磨練出這樣的刀法?
在場中動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化作一團熾烈火焰,刀光卻比風雪更凜冽,讓人甚至感覺這樣的殺器比金鈴釵還要適合他。
刀光劍影,兩人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鎮守第二關的青年感到自己遇上了難得的對手時,楚倚陽心中也生出了久違的暢快。
他所去過的任務世界,也不是每一個都有著飛天遁地的神仙道法,也有做凡人追求純粹的武學巔峰,在戰場上生死拚殺的時候。
跟第二關的守衛一打,這種感覺就又回來了。
金鐵交擊的聲音幾乎化成疾風驟雨,兩人的招數難以用肉眼捕捉,也不知純粹以刀法跟劍招相拚,最後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晏尋仍舊站在原地,等這兩人決出勝負不過一開始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出手,但到了現在卻覺得未必需要了。
在一聲重重的刀劍碰撞、火花四起之後,交戰的兩人同時向著後方一退,從戰局中分開了。
月光下,穿著半舊武士袍的青年垂目看向自己手中的青鋒劍,然後聽見“啪”的一聲,劍身從中間折斷,掉在了地上。
而下一刻,站在他對麵的楚倚陽手中的刀也應聲而斷,半截刀身落在了他的腳邊。
似乎是沒有分出勝負,但是青年拾起了地上的斷劍,對麵前的紅衣公子抱拳行了一禮:“閣下贏了。”
見這個夜闖皇宮,跟自己交過手之後依舊神色不變的紅衣公子對自己冷淡地一點頭,然後便棄了手中斷刀,轉身朝著他的同伴走去。
青年看了他的背影片刻,也同樣轉身走向後方。
他對這兩人沒有什麼惡感。
雖然不知他們來皇宮有什麼目的,但都不像是凶神惡煞之輩,青年甚至還想著剛剛跟自己交手的楚倚陽能否闖過三十三層,若是能夠歸順於他們軒轅皇朝,以後就有機會當同僚互相切磋。
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楚倚陽來的目的根本不是要闖過三十三層守衛。
他剛一轉身,身後的人就如同鬼魅一般欺近,然後一掌劈在他的頸後,讓他瞬間失去意識,向前倒去。
已經做好準備去下一關的晏尋:“……”
雖然楚倚陽說了他來皇宮是要找一樣東西,但正常人都會以為他要找的東西是在皇宮中央,根本不會聯想到是在皇宮外圍、這個看上去一窮二白的青年守衛身上。
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見楚倚陽已經蹲了下來,把地上昏過去的人翻到正麵,然後在他身上一陣摸索。修長白皙的手指探入他漿洗得發白的武士袍,紅衣公子臉上的神情卻無比平靜,一點也不像是在做什麼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沒有。”楚倚陽找遍了他身上,既沒找到夾層,也沒有找到儲物袋,於是在心裡問道,“真的在他身上嗎?”
“在的。”係統答道,語氣十分肯定。
雖然一時半刻演武場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來,但楚倚陽還是覺得時間緊迫,及早拿到及早走人。
聞言他又再迅速地把青年身上可能藏有東西的地方摸索了一遍,將他的衣袍扯得淩亂,讓那堅實的胸膛從衣襟裡袒露了出來。
儘管地上躺著的被打昏過去的這個青年劍眉星目,眉眼間還帶著一絲貴氣,對他上下其手的楚倚陽更是生了一張如畫的麵孔,這一幕看起來非但不猥瑣,甚至還有幾份賞心悅目,晏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要找什麼?”
“彆吵。”楚倚陽頭也不抬地道,然後眼角餘光見到有什麼在青年的衣襟底下閃著光,於是伸手將他的衣襟扯得更開,看到了在月光下反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