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城的話,使得真武教的教主洪博,神色陡然一凝。
白應城淡淡道:“這些東西,其實不僅我知道,上一任教主也知道,但我們都沒點破罷了,因為血衣樓之主的確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他對你有授藝之恩,你對他極為敬重,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且,我跟上一任教主,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觀察你,雖然你跟血衣樓之主有一層師徒關係,但你的確忠心於真武教,從未做過任何有損真武教的事。”
“當年,你不知道的是,我與上一任教主,其實還親自去找過血衣樓之主,他為人坦蕩,他並未想利用你對真武教做什麼,隻是純粹欣賞你的天資與心性。”
“上一任教主彌留之際,倒是叮囑過我,讓我若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拿出這份遺詔,取締你的教主資格。”
說話間。
白應城取出了一份卷軸,隨手一甩,丟給了洪博,道:“你這些年,帶領真武教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所以,我早就對你放心了,這卷軸,你且拿去毀了吧。”
洪博看著手裡的卷軸,沉默了片刻,而後雙手捧著卷軸,走到了白應城的麵前,道:“太師叔還請繼續保管此物。”
白應城看著洪博,淡淡一笑,接過卷軸,然後……他的手中,力量卷動,直接將卷軸徹底碾碎。
洪博朝著白應城拱手,道:“多謝太師叔的信任,當年我外出遊曆,遭逢災劫,機緣巧合之下,被血衣樓之主救了,他指點我修行,他與我雖無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一直以來,他從未要求我做過損害真武教利益的事,甚至於,他從未讓我做過任何事,除了那段時間跟隨他修行,我第二次見他,就已經是……他衝擊長生境被楚誌雄襲擊了之後……”
“我從他的手裡,帶回來了大量的資源,用於發展真武教,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求我做任何事。”
“至於……他如今到底怎樣了,我也並不知道,但不瞞太師叔,最近,我在想辦法聯係一個叫做楊振雄的人……”
白應城目光一閃,道:“就是那個傳聞中極有可能是血衣樓之主弟子的小家夥?如果這事是真的,他還得算是你的師弟了。”
洪博嗯了一聲,點頭道:“是他,但因為我顧慮太多,一直未儘全力聯係他,所以,暫時此事還沒有進展。”
白應城想了想,道:“既然你問心無愧,又何必畏手畏腳,放心大膽去做吧,我這個當太師叔的,支持你!”
洪博看著白應城,道:“太師叔,您今日,為何與我提這些?”
白應城笑了笑,道:“你卡在現在這個境界,已經多久了?”
洪博沉默了一下,才道:“一百二十餘年。”
白應城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著大殿外走去,揮了揮手,道:“逍遙境啊逍遙境,若連念頭都不通達了,又何來的逍遙?”
說完。
白應城腳下,便有一團白雲浮現,他乘雲而去,飄逸灑脫。
而洪博看著白應城的身影消失的方位,眼中的光芒,越發的明亮起來。
另外一邊。
真武教主峰的逍遙洞府之中。
楚風淩空踏步,身形飛掠,當他來到了一座山嶽的上方,這才停下來。
山嶽散發著無比雄渾厚重的氣息。
他俯瞰著腳下這片連綿的山嶽,眼中有精芒爆閃,可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響起。
“滾!”
猛然間,一道刀芒,暴斬而出,足有數百丈長,淩厲霸道,迅疾如雷!
楚風腳下,風浪激蕩,身形一閃,輕易避開。
緊接著,一名年輕男子的身形,激射而起,此人手握一把寒光湛湛的六階法器長刀,身上透著一股屬於入道境一重武者的氣息,最為明顯的特征,莫過於一對濃厚的眉毛!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