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爾一亮相,媒體們驚歎,這是菠蘿台親閨女的待遇啊。老總還親自把她介紹給甲方,所有的媒體聚光燈在她身上聚焦,所有的人都為她開了一條道。
唐小耐曾經跟夏思爾說過一句話:在娛樂圈混,向下全是笑臉,向上全是屁股。
等你變紅的時候,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善良。
當然,份殊榮是極有可能隨時消失,需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
走過了媒體區,她在台下坐下來,在腿上蓋了條毯子,捧起了保溫杯。
“夏思爾。”有人喊她。
夏思爾回過頭看到一個熟人,周雯,菠蘿台的簽約藝人,算是夏思爾的前輩,不過近幾年夏思爾已經很少能在主流節目上看到她了,多是一些配角或者小成本網劇。
“你好。”
周雯在她身邊坐下,輕撫了一把裙子,看著夏思爾的臉說道:“你今天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好啊。”
“有嗎?”夏思爾摸摸自己的臉,可是她今天畫著濃妝,膚質細膩,睫毛刷的根根分明,怎麼可能看的出來狀態不好?
周雯笑笑:“是不是被前幾天代言的事情影響的啊?”
跟那有什麼關係?
夏思爾明白了,她隻是故意找話題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而已,彆人說話接地氣,她說話接地府。
夏思爾:“我覺得挺好的。”
周雯置若罔聞,自說自話起來:“感覺你最近碰上的糟心的事情蠻多哦,資源接二連三被顧若搶走了,挺煩的吧。”
“還好。”夏思爾抿著嘴唇,不是很高興了。
周雯見她聊天的性質寥寥,有些尷尬,但也阻止不了一顆想逼逼歪歪的心,“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殘酷,稍稍跟不上就會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就像普通人的職場競爭一樣。你也要學著習慣一些,年輕的紅利期總會過去。”
夏思爾不明白周雯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和她有關係嗎?
難道她覺得自己的成績,隻是年輕的紅利?
周雯繼續以一種過來人的心態說:“你也彆放在心上了,什麼年紀做什麼事情。拚事業是永遠拚不過年輕人的,三十歲了該結婚就結婚,女人還是有個家庭比較靠譜。”
夏思爾低聲咕噥:“我覺得我挺好的。”
周雯的聲音不大不小,“不要說大話。”
夏思爾忽然問:“周雯姐,你結婚了嗎?”
“我結了啊。”周雯說,前段時間她還帶著老公孩子參加了菠蘿台自製綜藝了嗯,隻不過有點糊。
“哦。”
夏思爾點點頭說:“我也沒勸你離婚,你省省力氣吧。咱們各自管好自己就行了。”
周雯以為夏思爾真是個鐵憨憨女明星,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就想搞一搞她的心態。卻沒想到被她叭叭的小嘴氣得臉一陣白一陣青,最後尷尬地離開夏思爾身邊,回到後排自己的座位。
夏思爾煩死周雯了,回去的路上臉還鼓鼓的,算什麼東西啊,竟然敢跑到她麵前幸災樂禍。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又生起小白蓮和沈崢那個壞東西的氣來,要不是這兩個攪屎棍,她至於被群嘲嗎?
靠近午夜,司機把車停在酒店的後門。
夏思爾下了車,拎著裙子站在車邊,等西西和司機拿行李。
她無聊地看著街角的一處霓虹燈,明明滅滅,快要沒電的樣子,夏思爾單薄的身體像浸在港風大片裡,頹廢又羸弱的氛圍感十分濃烈。
這時,一輛黑色的帕拉梅拉穩穩停在她的麵前,不走了,也不見車上的人下來。
夏思爾沒有注意,她把圍巾往上拽了拽,遮住自己的脖頸和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西西拿完了東西才來喊她:“爾爾姐,上去吧。”
夏思爾如大夢驚醒一般,忽然想到眼前的這輛車她見過,也坐過,是沈崢的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有那麼一兩片刻,她隔著玻璃和車裡的人遙遙對視,博弈。
過後,車窗降下來,果然是沈崢。
沈崢靜靜地看她幾秒,冷峻的麵龐忽然浮起一層淺淡的笑容來,隻不過轉瞬即逝。
夏思爾盯著沈崢,卻是對西西說:“我還有事,你先上去吧。”
西西隻能聽從:“那你快點哦。”
夏思爾重新把圍巾扒拉下來,提著裙子走向車邊。
沈崢問:“你找我有事?”
夏思爾俯身,嫣然一笑,要怎麼說呢?
“你住哪個房間,要不我們上去說?”
說完這句話,夏思爾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要從身體裡蹦出來,她不安地抓著圍巾的衣角,生怕它從脖子上掉下來露怯。
沈崢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又移開了,嘴角輕輕勾起,不知是不是嗤笑了下。
這時,從他的車後座傳來一道惺忪的女聲,撒嬌似的埋怨,“到了?你怎麼不喊我?”
??
顧若躺在那兒睡著了,她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