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抿了抿,沒法再爭取,信又被奪回去。
“信封上都寫了,是他爺爺寄來的。”她說,“又不是江營長對象的來信,你急什麼?”
人家沒再跟她爭論,信封往筐裡一塞,邁上自行車,“嗖”一聲騎走。
“先彆走呀!”羅同誌大聲道,“江營長到底有對象沒有?島上沒有,那老家呢?”
勤務兵沒接話,蹬著自行車騎老遠。
整個海島的人都知道,島上播音站的羅琴對江營長有意思。這段時間部隊辦活動,播音站的同誌們得了許可,能進出部隊,羅琴隻要一進軍區,就四處找尋江營長的身影。
可這事給江營長造成困擾,他半點情麵不留,直接上報,勤務兵隻好按照上頭的指示行事。
不過這會兒,勤務兵蹬著自行車,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這播音員的性子熱情活潑,外在條件和工作都這麼好,江營長怎麼就這麼不情願?惹得女同誌一臉委屈悵然,太不解風情了。
勤務兵心底這麼暗暗琢磨著,麵上卻不敢表現半分,遠遠望見江營長,把紛飛思緒收回來。
江珩肩寬腿長,身著一身利落軍裝,腳踩軍靴。
清晨陽光灑在堅毅的臉上,眉眼淩厲,五官輪廓更加清晰。
勤務兵立即停下自行車,從上邊下來,站得筆直,敬了一個軍禮:“江營長,有您的信。”
江珩收到信,都不用掃一眼信封上的郵戳,就已經猜到,是他爺爺寄來的。
等到勤務兵轉身離開,他直接打開信封。
江老爺子信上的內容,無疑又與安城寧家的閨女有關。
江珩一目十行看完,信中大部分的內容,都是老爺子老生常談的話題,他能倒背如流。
但這一次,還有新鮮事。
老爺子說,安城他老戰友的孫女,今年已經滿十八歲了。
他們江家是時候該去提親了。
江珩將信紙疊好,重新放回信封中。
他沒見過那個女孩子,但光是從老爺子當麵、在電話中、電報以及信裡,似乎見證了對方的成長。
一轉眼,她都十八歲了。
江珩往軍區大院走,手中拿著信。
後勤辦事處的白主任大老遠看見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笑道:“老爺子又寄信來了?這次是放心不下哪個孩子?老二、老三還是老四?”
彆人住家屬院的,都是成雙成對。但江營長不一樣,人家住在家屬院,是因為底下還帶著一連串的弟弟妹妹。
白主任這問話也是明明白白,江營長家這三個孩子,都不是省事的主。這會兒大院清靜,是因為他們仨上學去了,等一會兒仨孩子放學回來,可有得鬨騰。
江珩時常出任務,一趟出門,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這期間就全靠白主任幫他盯著家裡幾個熊孩子,因此兩家關係熟絡。
他笑了一聲:“這次是我。”
白主任一樂,對於江珩,老爺子還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
年紀輕輕屢立戰功,戰績斐然,性子沉穩,就是剛進部隊時,都不曾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部隊領導各個都看好他。
“老爺子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江珩提了提唇角,剛要邁開步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