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怎麼送?”
“騎你的車去。”
“然後呢?”
“我再騎回來。”
駱書蘭看著這小倆口膩膩歪歪的背影,也是打心眼裡高興。
還記得那會兒小姑娘結婚,她和蔣蓓蓉全程都在邊上幫忙。辦婚事那天,寧蕎始終是一副狀況外的神情,不嬌羞,也沒有仰慕,為了讓父親和哥哥放心,隻乖巧地按照婚禮的流程,懂事得讓人心疼。在私底下,駱書蘭和蔣蓓蓉還有些擔憂,這小倆口,一個不懂體貼,另一個也不像是動了心,一輩子這麼長,真要湊合著過?
可現在看來,是她們多慮了。
不遠處,小倆口還在商量著。
“那不行,你騎我的車回來?”寧蕎的語氣軟軟的,“我下班要走回家,到時候天都黑了。”
江珩失笑:“我再去接你?”
寧蕎眨了眨眼,懵懵地看他。
可江珩已經握住她的手腕:“再不走,就真要遲到了。”-
江珩將媳婦送到學校,又騎著她的車回清安軍區。
寧蕎的車,那時是程旅長給兒子買的,程旅長還把小兒子當成孩子,買的車,尺寸比較小。後來真見到這輛車,董晶梅還順便數落程旅長一頓,兒子的個子蹭蹭竄,幸好這車被寧家買走了,要不然,他們兒子騎出去,還得鬨。
當時江珩是聽董晶梅說了一嘴,沒放在心上。
送媳婦去的路上,他的腰間輕放著一隻小手,思緒有些亂,也沒多想。
這會兒獨自騎著車回來,他終於意識到,這車小是真小,蹬著的時候,腿都得屈著,很難施展開。
騎進軍區時,江珩就指望著,彆碰見賀永言。
“江珩!”
“那是江珩吧?你們快看看!”
江營長:……
怕什麼來什麼。
他麵色如常地停下車,鎖好之後回頭。
賀永言笑出聲,上前研究這輛車。
邊上的戰友們不敢笑,隻能崇拜地看著他。
要不說賀永言和江營長關係好呢,嘲笑人的時候壓根就不帶收斂的。
戰友們很懂得看人眼色,為了等一下操練的時候能舒坦些,現在絕對不能惹江營長。
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轉身,“咻”一下溜走。
走到半路,還碰見唐副營長。
唐鴻錦已經養好傷歸隊,見他們這副神色,問道:“怎麼回事?”
戰友們指指後邊的江珩,比了一個“噓”的手
勢又拍了拍唐鴻錦的胳膊:“唐副營長你這傷怎麼樣了?”
唐鴻錦轉了轉手腕:“好多了還能掰手腕。”
“那就試試。”戰友笑道“唐副營長傷勢剛好這可是我能打敗你的唯一機會。”
唐鴻錦掃了他一眼。
戰友愣了一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早了大家趕緊去練兵場。”
等到走遠了一些他們幾個才小聲嘀咕。
“跟唐副營長說話也得客氣點。”
“我以為他比江營長好相處……”
“好歹也是咱們的副營長你跟他稱兄道弟的不太合適。”
唐鴻錦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受過傷的手腕。
隱隱有些疼但不打緊。
休息這麼長一段時間前陣子歸隊隻能做一些簡單的操練連下屬都開始對他沒大沒小。
還是應該儘快正式開始訓練。
這樣才能樹立好威懾力。
唐鴻錦加快腳步。
江珩和賀永言落在後邊慢慢地走。
“你這車——”
“賀永言。”江珩平靜道“同樣的話不要重複說很吵。”
賀永言:?
“你上次說三天後請我去你家吃飯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消息?”
“最近家裡事多。”江珩說“等我媳婦放假。”
賀永言又忍不住翻白眼。
他聽江奇說家裡的活兒他們從來不讓寧蕎乾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要等寧蕎放假才能去吃飯!
“你乾脆說等明年。”賀永言沒好氣道。
“好就明年。”江珩語氣平和。
賀永言本來就憋屈這會兒更要氣炸了。
今天運氣背一大早出門碰見播音站的羅琴。碰見也就算了他是個有風度的男同誌既然已經麵對麵就好聲好氣和人家打了個招呼。
沒想到人家裝作沒聽見。
羅琴身旁的同事倒是看不過眼問她為什麼不搭理他她倒好說不認識。
這叫不認識?
賀永言憋了一肚子氣好不容易看見江營長騎著小一號的自行車心情才好一點。
現在又自己找氣受了。
“就後天吧。”江珩拍拍他的肩膀“說明年是開玩笑的。”
賀永言:……
都說多少次了他的玩笑不好笑
這學期的最後一天上班寧蕎將所有檔案資料整理好。
她做事細致周全自從來到人事辦之後其他同事們就閒下來每天喝茶聊天到點就下班美滋滋的。
自從那次被寧蕎被冤枉幫助江果果舞弊的事過去之後孫老師稍微消停了些不敢再針對她了。
倒不是覺得不好意思主要是她擔心自己被牽連。她聽人說寧蕎不斷地給校方施壓要求一個公道。其實真沒必要公道隻是一時的有時候把委屈咽了給袁校長一個台階到時候得到的好處更多。就拿這教師的崗位來說隻要她溫順一些聽從校方安排最後袁校長肯定會讓她成為一年一班的教師。
至於語文組的紀龍一時想岔了而已經過這回他被同事們指指點點也得到了教訓難道他真要讓他受處分?
孫老師衝了一杯茶對著杯壁輕輕地吹:“你們不知道吧其實紀老師和袁校長家裡是有點親戚關係的。”
這事還真沒多少人知道。
人事辦的教師們一臉好奇湊上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校長的愛人有個哥哥也就是袁校長的大舅子他不是和袁校長的愛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聽說小時候他和妹妹跑到集市上去玩一不小心走丟了家裡急得不行。”
“後來呢?找到了?”
孫老師笑了笑:“幾年前才找到丟的時候才八歲找到的時候都已經四十多了。”
“一丟就是三十多年也怪可憐的。”
“那紀老師呢?是這個走丟大哥的兒子?”
“如果是他兒子就不能說是有一點親戚關係了。”孫老師抬了抬眉繼續道“袁校長的大舅子被認回來之後一直和過去的養父養母有來往。紀龍是他養父母那邊的親戚說是養父母的外甥從小家裡窮特彆會念書。袁校長的大舅子就讓他幫忙給安排一份工作。”
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閒聊不會刻意背著寧蕎。
她一邊整理檔案一邊聽著孫老師的話。
“這關係太遠了吧?算哪門子親戚!”
“關係遠歸遠可交情是實打實的。當年袁校長的愛人弄丟她哥哥幾十年來一直被父母怨恨。她心裡愧疚現在父母要求他給哥哥養父母那邊的親戚找一份工作也算了了她的心頭大事。”孫老師看一眼寧蕎“袁校長的愛人也怪可憐的。”
寧蕎單手托著腮隨口問:“袁校長的愛人比她哥哥小幾歲?”
“聽說小四歲。”孫老師見她終於加入話題便熱情地回答“本來兄妹倆的關係是真不錯可惜——
”
“三歲的小孩把七歲的小孩弄丟,被父母怨恨大半輩子?”寧蕎喃喃道,“他們父母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