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江果果不會紮辮子有時候是大哥隨隨便便幫她攏一攏頭發有時候是海島軍區大院的軍屬阿姨們看不過眼幫她將頭發整理好。後來她有了小嫂子。小嫂子的手很巧打扮她時像是在打扮洋娃娃給她換了好多發型。
也許是因為有了
第一次小嫂子幫她梳辮子的體驗,在媽媽幫她紮辮子時,她的心情沒有太大的波動,等回去時上了公交車,立即利落地解了發繩。
然而實際上,江果果的心並不是真這麼硬。
好多次,她都覺得,有一點幸福。隻是理智告訴她,全都是假的,如果沉溺下去,就太傻了。
她知道,不值得。
寧蕎和江果果一起靠在枕頭上。
窗外的月光皎潔明亮,寧蕎轉過臉,看見小丫頭眼中的淚光。
江果果認真地說:“小嫂子,這是我最後一次為媽媽傷心了。-
第二天一早,江珩讓江奇去上學時幫妹妹跑一趟她的學校,請一天的假。
一晚上的調整之後,江奇已經活蹦亂跳的。
他和江珩打商量:“大哥,要不我也請一天的假?
“不要。江珩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江奇:……
他的心也受傷了,為什麼不能在家裡休息?
江奇喊江源陪自己一起去。
他勾著二哥的肩膀,一路往大院外走,控訴大哥的不近人情。
“那沒辦法,誰讓你還小,隻能聽大哥的。江源說。
“你就不小了?江奇沒好氣,“你隻比我大一歲!
“等你滿十八,才是大人。
“你不就是畢業了,參加工作了嗎?臭屁什麼!
兄弟倆小時候常打架,一言不合,就扭打成一團。
現在眼看著“戰爭一觸即發,火藥味十足時,忽地耳畔傳來大院裡軍人家屬們的聲音。
“江奇,這是你二哥吧?
“你二哥怎麼來了?
“兄弟倆長得真像。
江奇見狀,轉過臉,對她們說:“我二哥出公差。
停頓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假裝輕描淡寫道:“我二哥是公安。
江源勾著江奇的肩膀:“走,給妹妹請假去。
望著他倆的背影,大院嬸子們有點看不明白了。
剛才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快要打起來了?怎麼一轉頭,又勾肩搭背了!
而且,江團長的二弟是公安,這事兒整個軍區大院的人都知道,他兩個弟弟妹妹早就傳遍了!
同時傳遍的,還有另一個消息。
說是江團長的媳婦是京大的大學生,平日裡,江奇和江果果隻恨不能將這事兒刻在腦門上到處顯擺。
至於江團長,比弟弟妹妹倒是克製很多,這人話不多,對誰
都是麵無表情,就隻有彆人問起他媳婦時,嘴角才往上揚。
大院裡的嬸子們可想瞅瞅他媳婦本人了。
這回,終於見到了。
在江果果吹噓她小嫂子有多漂亮精致時,誰都是將信將疑,可現在見到她本人,又覺得小丫頭的形容詞實在是太匱乏了。
她小嫂子,可比她說得還要好看!
“江團長才二十九歲,就成了團長,他媳婦恢複高考第一屆就考上京市大學,他家老二是公安同誌,老四剛轉到咱們這邊的初中,就考出第一名的好成績……嘖嘖,這一家子。
“等等,你們落了一個,還有他家老三呢。
“老三再過兩個月也得考大學了。
“能考上嗎?
“肯定能啊,一家子人都這麼優秀,總不能出一個啥也不會的吧?
早就已經出了大院的江奇,莫名耳朵發癢。
還莫名覺得有點紮心。
隻是他剛一開口這麼說,就被根正苗紅的二哥打斷。
“彆神神叨叨的。-
時間能撫平傷痕,這是昨晚臨睡前,小嫂子對江果果的安慰。
但小姑娘沒想到時間的功力這麼深厚,一早醒來,她確實已經好多了。
沈華琳的事,一直是江果果心頭的一個結。
這回雖是傷筋動骨,還痛哭了一場,可她想,也許從此以後,自己真能放下。
邁過一道坎的江果果,仍舊是十四歲的小丫頭,但卻仿佛已經蛻變,朝著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這個方向邁進。
江果果的心情好多了,尤其是在知道小嫂子今天放假時,笑容變得更加真心。
寧蕎說,她要陪著江果果,陪滿整整一天!
小丫頭直樂,忽地問道:“二哥和三哥呢?
“江奇上學去了。寧蕎說,“你大哥讓他去學校幫你請假,二哥陪著一起去。
江果果抬起頭,茫然地問:“小嫂子,今天勞動節,所有學校放假。
寧蕎:?
“你不知道嗎?
“大哥也不知道嗎?
寧蕎:……
沒過多久,江奇和江源回來了。
兄弟倆在互相埋怨。
“白跑了一趟,今天勞動節,學校不上課,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又沒人告訴我!
“你平時上課都不聽的?
“我現在上課聽得可認真了,但學習這麼累,總得休息一會兒吧?老師說的放假
的事,不是和課堂有關的內容,我肯定睡著了。
江奇定了定神,又說道:“是大哥讓我去請假的,大哥怎麼不知道?
“沒聽昨晚大哥說的嗎?他最近特彆忙!
江奇眯起眼睛,思量許久,幽幽地望向寧蕎:“